挑,计上心来:“大郎,那鸾喜便是”
“二郎媳妇!”当空一声断喝,只见许陈氏沉着脸站在廊下,脸色晦暗如山雨欲来。
“娘!”
“娘!”
“大郎,你累了吧,赶紧进房间歇歇去,等吃饭了我让小妹唤你。”许陈氏看着儿子,脸色缓了缓。
许家安病后,自是少了些心眼,给许陈氏施了个礼后,径直进房去了。
童贞娘却有些局促,讪讪地笑道:“娘,我正要找您回话呢!”
许陈氏却依旧沉了脸,道:“二郎媳妇,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你可别又搅得家里不安宁!”
童贞娘委屈道:“娘,你可是错怪我了!”
许陈氏从鼻孔中冷哼一声,道:“你别见我日日拜佛念经,就真当我聋了瞎了。有搬嘴这闲工夫,倒不如给元宝多做几样针线呢。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童贞娘心中一抖,有些懊丧。且不说上年被人诓骗买了假人参的事,单单说一月前捉/奸捉到许家玉头上,白白便宜了王有虎——许陈氏嘴上虽不说什么,可这心里怕是一件件一桩桩给她记着呢!
“娘,我”
“好了,今天去宗长家这趟事情办得怎么样?”许陈氏和童贞娘打了好几年的擂台,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童贞娘一喜,赶紧上前扶了许陈氏进房,将宗长府上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噢?你看鸾喜那丫头怀的是男胎?”许陈氏转着念珠抬了抬眼皮。
童贞娘殷勤地道:“还没显怀倒是看不出,不过害喜害得厉害,又爱吃酸的。听说二太太还给她在大慈寺求了一签,说必是男胎无异。”
许陈氏沉默了半晌,才道:“可有见着你三婶?”
“没碰上。”童贞娘揣摩着许陈氏的心思,试探着道,“要不我选个日子去三婶家坐坐?”
“没碰上就罢了!”许陈氏叹了一口气,道,“二郎在香料铺子里做得勤勉,听说二老爷很是放心,将整个铺子甩手交给了他。我们家如今这样,想凭了自己东山再起怕是不能了,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这样败下去,真是这样,我就没脸面下去见你们爹了。”
童贞娘心里嘀咕道,这时候才想起二郎的好处了吧。
“你三叔一家虽不算是正经亲戚,可毕竟我们家对他有恩。你三婶虽不地道,可三叔却是老实人。”许陈氏半眯了眼睛,“鸾喜这回怀了身子,你们名义上是姑嫂,你总要上点心,常常去府里陪着她说说话,解解闷才好。”
“我也正想呢!”
“鸾喜那孩子厚道也聪明,你有机会多说说家里的难处,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童贞娘一愣,这不就是让她走鸾喜的门子,让她给许德孝吹吹枕头风嘛!童贞娘有些迟疑,道:“娘,你也知道,我原先和鸾喜妹子性子不大合得来,倒是大嫂”
“你糊涂了!”许陈氏倏地放下手中的念珠,道,“她是什么人?对我们许家来说不过是个外人。要不是惮于我们家的脸面,我也不耐烦再看见她!”
“娘的意思?”
许陈氏又放缓了语气,道:“如今小妹又和他们家攀了这一层关系,我少不得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免得两厢难看。”
“娘考虑的是。”童贞娘又觑着许陈氏的脸色道,“我看姑爷倒是个实诚人,待小妹也是真心,不怕她从中作梗。”
一说起王有虎,许陈氏的脸上就浮起了笑意。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许陈氏原本很看不上王有虎,嫌他粗苯嫌他没钱,根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等婚事订下来后,许陈氏越来越觉得这门亲事不算坏。
那晚凭了王有虎的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