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韩映竹起身想找凉膏,却见罗桂杰端着那盆水往床边走来。
“你坐好。”他把水盆搁到地上,单脚跪地,握住她的小腿,就要为她脱鞋。
“你做什么呀你?快放手呀!”韩映竹吓傻了,又挣脱不了,他力气太大,慌得她都要哭了。
“紧张什么,不过是为你洗脚罢了。”褪去她的鞋袜,他蹙眉叹气。“都水肿成这样了,你还想去哪里?”
“你别这样,这事你不该做的。”让丈夫替妻子洗脚,多大逆不道,韩映竹没停止挣脱,可最多就在盆子里打水,像个调皮的女娃娃似的。
“我为何不该做?你是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为我操持家务,为我计算,为我牺牲,为我吃了这么多苦,我为什么不能替你洗脚,我只想为你做点事。”他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她。“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有多珍贵,别拒绝我。”
她的脚很小,差不多他的手掌大,足心柔嫩,脚盘却有些水肿,他揉捏着消水肿的穴道,不时问她疼不疼,韩映竹只能抿唇摇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地上太凉,罗桂杰替她洗好脚后,不敢让她踩在地上,便让她踩着自个儿大腿,以布巾拭干她双足的湿气。
韩映竹以为大功告成,正要把脚缩回来,向他致谢,万般没料到他居然捧起她的足心,俯下身在她的脚盘上落下一吻。
轻轻的,却足抵万斤。韩映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我做的都是该做的事,你不用这样……真的不用……”这要她如何受得起?她撑着腰想扶他的肩膀,要他快点起来,谁知这么一动作,她差点跌倒在地,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好、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罗桂杰这下可急了,赶快把妻子抱上床躺好,盖紧被子,头也没回地就朝外大喊。“外面有谁,快点去请稳婆过来,夫人要生了!”
“夫人要生了?!”一个喳呼,开始连着十数声喳呼,这可是罗家第一个孩子,大伙儿没经验,敲锣打鼓的,喧哗得仿佛走水一样。
“肯定是孩子回家,放松了,不用撑了,就想出来见见爹娘。二丫,你别紧张,稳婆马上就过来了。”罗桂杰跪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嘴里念个不停。
要孕妇别紧张,他自己最紧张。
韩光义接到消息,立刻赶过来,就在门边拉长脖子张望。“桂杰,二丫现在情况如何?你也出来跟我说一声。”
“我现在离不开,岳父您差个丫鬟进来看吧。”
“女人家生孩子,男人不能在产房,你给我出来!”韩光义好歹也抱过两个女儿,知道规矩。他回头问:“厨房烧热水没有?”
“老爷放心,一直备着呢。”如冬福身,便进房唤罗桂杰出来。
他看起来很不乐意,一出来就问:“二丫都还没生呢,我怎么就不能待了?”
“我是为你好,稳婆赶人才难看呢。”他可是过来人。
稳婆来了之后,脸色有些论异,站在房门口,久久跨不进一步。
“是什么工具忘了带吗?你吩咐下来,我让属下去取,你先进去吧。”罗桂杰催促着,二丫呼疼的声音都传出来了,她还在磨蹭什么?
“里面确定是罗夫人?”
罗桂杰知道她在怕什么,都快咆哮出声了。“是我妻子不错,她没死,活得好好的,灵堂是用来破煞用的,你没瞧下午撤灵堂,她晚上就要生了吗?还不快进去——”
“喔喔喔。”原来如此,稳婆不敢再多问,马上进屋接生。
第一胎,疼久一点,都听见鸡啼了,还没传出孩子的哭声,只听见稳婆喊着“用力、用力”,就连韩映竹呼疼的声音都渐渐歇了。
看着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