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就叫人撤了,全然没有胃口,韩映竹回来后,翁婿俩都快吃光一木桶了。
“你们也吃慢一点,小心胃受不住。”又不赶时间,怎么都用吞的?韩映竹盛了两碗汤,分别放到他们两人面前。
“岳父,我总算明白回门那天,你为何会想念二丫的叨念了。”听到这句话,他居然有落泪的冲动。罗桂杰喝了口汤,万分感慨。
“可不是?有人念要惜福哪!”韩光义学女婿,端着汤碗慨叹。
韩映竹看看左,又看看右,拿起筷子,跃跃欲试。“不如我来学你们吃快,看是什么滋味。”
“别!”罗桂杰按下她的手,是真紧张。“你慢慢吃别贪快,噎着就不好。”
“你就让我试一次吧,说不定我觉得还行,以后就不拦你吃快吃慢了。”韩映竹笑了笑,捧起碗便要就口——
“我说二丫,”韩光义拿走她的碗。“那个……爹错了,爹吃慢、吃慢。”
韩映竹看向丈夫,后者咧了个大大的笑容。
“我错得更严重,我吃慢,吃很慢很慢。”现在谁比他的小妻子金贵呀,要他往东,除非他走错路了,否则绝对不敢朝西南北走。
“呵。”韩映竹掩唇,轻轻地笑了声,殷勤地为他们翁婿俩布菜,一家和乐融融,围在他们身后的家仆们,个个都笑开,张脸。
没人敢惊扰这股温馨的气氛,由韩家过来的奴仆只敢悄悄地凑到华叔身边,在他耳际嘀咕。
华叔变了脸色,隐忍不发,直到主子们用完膳,让下人撤走,换上香茗时,才敢向韩光义禀报。
“老爷,大小姐一直在房内闹腾,说她明天一定要来送二小姐……最后一程。”
韩光义差点把手中的香茗洒了。“别理她,谁看不出她那点龌龊心思,好好的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父亲别气,姐姐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韩映竹抚着肚腹,有些不适,孩子从回来后就踢得很用力,而且很频繁,特别活泼。她蹙眉。“灵堂架得那么大,我们该如何向外面的人解释我没死呀?”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虽然更忌讳的事都做了,韩光义还是听不得这话。“桂杰,这事你怎么看?”
“也没什么难办的,就说算命的指这孩子福气太大,怕生下来撑不住而早夭,就指了这办法让我们破解,这不灵堂上谁的牌位都没放吗?”
“这也是个办法,就怕外人不信。”韩映竹不住叹气,这也算是她惹出来的祸。
“担心什么?管他们爱信不信,总之我是信了。”罗桂杰笑了笑,还真没把这事放心上。反正也是意思意思给个交代,说穿了,关他们什么事?他又没收份子钱。
夜里准备安寝,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韩映竹坐在床上,就着罗桂杰搬近的烛火,摊开她以前写给他的信。
内容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勉励他别对人性灰心,别对人生丧志,世间仍有温情,要他好好努力,把这份情传下去。
“我那时才几岁,怎么会写出如此矫情的话?”她不禁笑出声,当年的她在想什么呀?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讨喜。
“怎么会?我觉得好极了,我会努力学认字,就是为了看懂你的信,你都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简直跟照世明灯一样。”罗桂杰端了盆热水进来,先放到盆架上,朝里面扔了条干净的布巾。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看到这封信,她心里就踏实多了,这确实是她写字的习惯不错,最后一笔总是拖得特别长。
“实话实说。”罗桂杰笑了笑,以掌测了下水温,觉得有些烫,便取出布巾拧干,再浸湿,再拧干,再浸湿,反覆数次后,终于达到他的要求,可两只手也烫得通红了。
“你在忙什么呢?手都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