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容走后,凌月夕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虚脱了般,手心里全是汗。舒悫鹉琻刚才,太险了,倘若自己一说错话,将会万劫不复。那个阴沉的男人,不见得能怜香惜玉或是讲理。
门推开了,走进来两个粉衣宫女,凌月夕一抬头,愣怔一下,而春香和冬梅见到皇后娘娘,也是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原来适才那位严厉的嬷嬷告诫自己要仔细侍奉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可是,这里不该是大妃的宫殿吗?
“你们的主子呢?”
凌月夕认得她们,虽然叫不上名字,却晓得是苏嫣身旁的侍女,此番是陪嫁过来的。谈不上对苏嫣有多担忧,倒是见了‘自己人’,心里踏实多了。
“春香,冬梅给娘娘请安了!”
冬梅在宫里的时间长些,做事一向谨慎,连忙拉着春香行大礼。
“原来娘娘是用了移花接木之法自己当上了大妃,难怪我家郡主被关到一间暗室!”
春香一想起自己家主子便泪潸然了,不仅心直口快的嘲讽道。
“春香!你糊涂!”
冬梅进来的时候看到偌大的宫殿没有几个宫女,倒是三步一岗,将整个玉阕宫围得跟个铁通似的,再者,娘娘可是天朝皇上百般宠爱的皇后,一个燕国大妃算什么。可见,皇后娘娘也是受害者。
凌月夕也没有闲工夫生气,目光落在春香的身上赞道:“本宫不会怪罪于你,毕竟,这年头,像你这般忠心主子的婢女不多见了!不过,身在异国,要懂得禁言甚微,否则很快你就是一具丑陋的尸体了!”
“谢娘娘宽宏!”
冬梅连忙扯了呆愣的春香磕头谢恩。
凌月夕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春香恍然明白过来。就自己刚才这番话,若面前这个冷清的女人计较,岂不是早死了,想至此,竟也吓得发抖。
“你们就在这软榻上歇息了,一有动静立即叫醒本宫!”
凌月夕不得不防,慕天容突然又心血来潮的跑来这里,她现在必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想想怎样才能逃离这里。
暗室中,苏嫣醒了过来。
唤了几声春香冬梅不见动静,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下,看清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两根白色的蜡烛鬼火般摇曳,自己身处一个不大的房间,门窗紧闭,听不到一点声音,回身,一下瞧见铜镜里的自己,居然穿了一件随便的喜服,凤钗也不见了,不仅满目惊慌,难道自己被劫持了?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可是,她尽管拍着门窗大喊大叫,外面依然一片漆黑幽静,几个守卫嫌烦的双手捂着耳朵,只有远处一颗苍天古树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
哼!果不出所料,那顶软轿有问题,不过是那个女人吧!
他人虽在燕国,天朝的事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皇后娘娘被挟持,随着和亲队伍进入燕国境地,已传入他的耳中,如今想来,玉阙宫的大妃,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恨也好,怨也罢,不过是春风一度惹人烦。
天色微亮,凌月夕被一声低低的啜泣吵醒,皱皱眉,起床掀开纱帐。
“娘娘!”
听到动静,冬梅转过身,一看到皇后娘娘醒了连忙走过去侍奉梳洗。
“怎么回事?
凌月夕不悦的瞪了一眼还在低低啜泣的春香,抬眼问冬梅,却见冬梅眼眶也是红的。
“会娘娘,奴婢们只是怕郡主此时,已横遭不测。”
说着,冬梅的眼眶更红了,可她还是拼命忍着。
“就忠心来说,比你们主子强多了。”
春香冬梅也是晓得自家主子以前是皇后娘娘从北疆带来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