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是一池莲花悄然绽放,在风中摇曳,好似婀娜的凌波仙子,一派娇妍之感,看上去极是美好。
房内是一室寂静,深色的纱幔静静垂落,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安静的站在窗前。男子的身形俊逸,背影纤长,他的唇色薄凉,微微泛着淡淡的白色,显得有些病态。
但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挪不开直线。
灿若金子的阳光字窗棱温柔的流泻而下,男子一头随意绾着的墨发垂下,宛若绢丝一般散着流光溢彩,微风轻拂,青丝随风飘动。
男子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然后下意识捂住胸口,那心口处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的掌心都有些濡湿,眉头不经意的蹙起,掩盖在薄薄的面具之下,不易察觉。
那一击,让他伤了元神。
“阿玦。”身后是一声轻唤,女子的声音极是好听,那一股魅惑之感让人顿时失了心魄。
白玦却未转身,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眉眼之间染着淡淡的凉意,好似此刻,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左右他的情绪。
女子蹙眉,而后走到白玦的身侧,近近瞧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虚弱的模样,便语气关切的轻声道:“你还是不死心吗?已经一万年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了,你这是何必呢?”
那个人,心里头早已装着别人,为什么他还是执着如斯?女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眸中是掩盖不住的痛楚。
那薄如蝉翼的白玉面具之下,男子一双狭长的漆黑眼眸倏地阴沉着,恍若被墨汁渲染的黑夜,安静而阴冷。
薄唇原是微抿着的,唇形姣好,看上去很是诱人,此刻却是微微向上扬起,那漾起的微笑让人窒息。他本就是一笑便能摄人心魂的男子,此番虽然覆着面具,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诱惑力。
明明看上去是这样的无害,却独独具有致命的诱惑。
“我给你这个权利了吗?阿娆,我的事情,从来都不容许任何人插手包括你。”白玦略侧过脸,语气温和,好似爱人间的温声细语,可是听上去却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
眼前这个一袭绛紫色纱裙的女子,便是几日前刚从寒滕苑逃脱的娆锦,此刻她的容色宛若三月桃花般艳丽,光彩照人,全然没有那几日在寒滕苑的狼狈。
美人如斯,可是这白玦却没有仔细瞧上一眼。
娆锦的脸色僵了僵,然后扯出一丝笑意,道:“我只是关心你,但是阿玦,那茶晩根本就不在乎,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不会再回头。”
那日白玦元神重创,几乎恢复不了人形,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他是为了何人才受伤。已是万年,他对那茶晩的心意,却是不改半分,不,可以说是更甚从前。
他为了她,放弃了太多。
像是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白玦稍稍垂下眼帘。青丝泻下,有几缕拂过脸颊,那白玉般温润的手中此刻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物什,黑色的瞳仁里满是暖意,像是夜间揉碎的月光,轻轻浅浅。
一抹笑意自唇畔悄然绽放,安静而美好,声音低沉而悦耳,道:“怎么会?从前,只要我受一点伤,她就担心的不得了,那心疼的样子,我至今还记着。”
以前他受伤,那一向心高气傲的晚晚,便是寻了天界最好的仙药让他细数服下,只有亲眼看着自己服下,她才会安心。
那个时候,她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虽然,她总是威胁自己,说:阿玦,若你以后再让自己受伤,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明明这么担心,却还要装作一副骄横跋扈的样子,这样的晚晚,让他怎么能不动心。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沦陷,他不去阻止,更准确的说,他不愿阻止。
“这么喜欢着我的晚晚,怎么可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