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人家。那时候我还做梦想着自家的闺女到了邱家后,能帮衬着我家。不过这次我也算看清楚了,富贵家人哪有那么好高攀的,冷血无情得很,我以后还是在乡下种田好了。”在梯田下的另一个挖田的汉子说。
头发半花白的汉子撒完了冬小麦种子,拿了一个草帽垫在地上坐了上去,说道:“你说得也对,我们都是种了一辈子田地的庄稼人,这辈子都是吃苦受累的命,富贵人家哪里晓得贫穷人家的苦处。我看呐,杨家五妹这辈子恐怕就毁了,名声这么臭,以后谁还敢娶她哟。”
地里挖地的c撒种子的人三言两语的说着,邱振晔正巧走到这片地里,听到他们议论杨家的事,躲在黄葛树下偷听。越往后走,听到的关于杨老三家的流言越多。其实当初他只是想赶杨初月出邱家,并没想其他的,想不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杨初月在邱家并没做错事,他就是嫌弃杨初月出身不好长得太丑配不上他而已,更兼那时候他在京城经历了不少憋屈的事,意中人又另嫁了他人,心里堵得慌,所以就把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一股脑的撒在杨初月头上。现在想来,他堂堂的忠毅侯府的大公子,费尽心思的陷害一个乡下丫头,着实不怎么光彩。他打发个丫头还不容易,直接给银子让她走人不就成了?
邱振晔在乡下继续转悠到正午,在一个庄户人家家里吃了一顿乡下饭食,那家家里拿出最好的东西来,不过煮的粘稠的稀饭,清炒南瓜和不知放了几年腊肉,他当时端起粗碗,拿起有些发黑的筷子,邱振晔一时间吃不下去。
文澹还说那户人家算是桐安村里家境比较好的一户人家了,不知道杨初月家里是个什么样子。说道杨初月家,文澹知道失言了,立刻捂住嘴巴。
邱振晔在吃了农家饭摸出一锭碎银子给那家人,那家人拿着银子对他说了好长一通感激的话。邱振晔从没觉得一锭碎银子有多大用处,只冲那家人点点头,骑着马和文澹一起去了杨老三家。
杨家果然穷得不成样子,他家的房子比京城乞丐住的房子还破,一家子还吃的东西他没见过。现在想来,和一个没什么地位身份的农民斗,确实有太不应该。邱家不缺钱,直接给杨初月钱让她回家,比栽赃陷害来得光明正大多了。
再次到杨初月家,房子已经修好了。邱振晔站在屋前那株巨大的黄葛树下,只见到昏暗的才有灯下一家子坐在参差不齐的木板钉成的桌子前吃晚饭,桌上放着几个粗面馒头,一叠泡萝卜切成的萝卜丁,和一盆子红薯煮稀饭,简单又寒酸,但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他们脸上那种满足之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们脸上的笑容和餍足感,让人觉得他们在吃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想起在京城的时候,饭桌是红木八角雕花的圆桌,菜是京城最好厨子烧的,虽然看着华丽美味,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上的气氛却是无比的压抑,有时候饭桌还成了斗智斗勇的战场,无论再美味的珍馐送到嘴边也觉得食之无味。
高门大院那些阴损之事,为了一点儿小利你算计我,我陷害他。人所处的位置变得复杂后,心也变得复杂了。争名逐利,到头来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在的那个忠毅侯府不就是这样?那时候他领悟到,只要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好。
邱振晔回到邱家,对邱夫人说,他想到乡下去住几天。“什么,你要去乡下住?”邱夫人不理解自己这儿子在想些什么东西。
“富贵人家哪里晓得贫穷人家的苦处?”这句话邱振晔一直都记得,他在养病的时候,就想着到乡下去过一段苦日子。
邱振晔说:“我上次去了桐安村,看到那里的人着实过得太苦,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苦法。另外,我在侯府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骨子里早就腐朽不堪了,想换一种日子过,反正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