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一些,看她听的开心了,能不能不太防备着那小丫头,透出些口风来。若是得了话,便说给我听。”
待说完,崔翊又问了几句崔铭与刘氏最近如何。
仿佛是一个真心担心对手近况的阴谋家。
程瑜的院子被治理得严严实实,半点正经儿的消息都探不到,即便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也是程瑜想让旁人知道,不怕旁人知道。
念青知道崔翊c小闵氏与崔铭他们大房的对立局面,因崔翊不只打听着程瑜一人的事。就当这是她家公子总算改了性子,图谋起正经事来了,一时也觉得欢喜异常。
崔翊没有去看念青是如何欢喜的,他在专心写着他的字,用那一笔一划压下心头的烦躁。
可只一晃神,一丝情愫从笔端泄露,几乎一个“程”字就写了出来。
崔翊手一顿,看着只写了一半的“程”字,伸手将已写完“禾”字旁边添上了一个“口”,凑成了一个“和”字。
字是无法再写了,崔翊看着被他强改成的“和”字,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收了吧,我难得写上一幅这么丑的字。”
念青将崔翊写过的字收了起来,与崔翊以往的字画放在一起。
念青虽不太懂得看字,但看着崔翊一两年前写的字与现在他所写的,虽仍可出自一人手笔,但透出的感觉却相差太多。仿佛隔得不是一两年的光阴,而是要相差个十余年的样子。
崔翊写不得字,就指派着人在院中搬了一个躺椅,待太阳落下。他就靠在躺椅上,捏着个白瓷的酒杯,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为他唱曲子的小丫头。
小丫头的脸皮薄,被他盯了一会儿,就唱走了调。
崔翊也不出言训斥,反倒轻声合着小丫头唱走调了曲子,仿若世间最为寻常的浪荡公子一样。
哪个又会相信这是才动京城的新任探花郎呢?
饮了几杯后,崔翊就有了些醉意,他就不敢再喝。他怕喝醉了,说出许多不该说得话,害了她。即便是他存着心思,而程瑜毫无情义。若是他的心思被人察觉,被国公舍弃的必然是程瑜。让国公府用尽一切办法想去遮掩埋葬的,也必然是程瑜。
所以他醉不得。
唱曲儿的丫头似乎换了一首曲子,听得崔翊有些耳熟。
似乎他上一世也曾听过。
那时他是真正的风流少年,与友人聚会于一处酒楼,旁边好像就有人唱过这个曲子。
众人都笑他是假狂浪,因着未见他与旁的女子亲近过,也不知是否喜欢女子。
那时他是十五还是十四,还是个会恼怒的年纪,随手指着在酒楼下面走过的轿子,说道:“我中意着那样的女子。”
旁人围过去看,只看到轿子旁的俏丽丫头。
而他却看着因为微风吹起的轿帘子,而露出侧脸的轿中人,愣了神。
那少女并未绝色,却看得他心中一动。
之后再众人的哄笑声中,他才回过神来。
他试着去寻去求,最后却得知那少女早已定了亲,而且这门亲事,注定了那个少女是他一生都不可去想的人。
那就罢了吧,不过是个女子,又什么可忘不掉的。便是看着满府喜庆,心中再涩痛也会过去。
但她过的不好,这不好源于国公府,源于她的夫君,甚至源于他的母亲。
在她的第一个孩子,落了胎后,她看着他的眼睛就带了毒,她恨他。
这让他恍惚着去寻她,想向她致歉,想宽慰她几句的话,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她因为小产而白着脸,可仍倔强的笑着,礼数周全的行礼,笑着唤他:“四叔。”
他知道他这是无法自救了,若只是有情,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