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说笑了。”张良的脸色异常难看。从李梦然前所未有的不善语气上,他隐隐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恐怕不能轻易了结了。
“是不是说笑张先生自己知道,这次你约李某出来,不就是为了此事么?”
张良一愣,随即苦笑道:“果然,这些天刻意针对韩军的就是阁下。”说着,躬身一礼:“不知是因为在下以前的冒犯?还是另有原因?若是因为以前的事,在下甘愿陪罪受罚,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韩国一马。”
这些天来,韩军一直停滞不前,毫无战果,并非是秦军远强于韩军,也并非是张良的智计不够出众,虽也有些许人内外部原因,但最大的问题却是有秦韩之外的其他力量在和韩军过不去。
首先就是情报。不知为何,韩军一有动作,对面的秦军立刻便能知晓,马上做出相应的应对。就这一项,张良这种顶尖谋士的力量便降低一大截,计谋的力量大受限制。
其次是各种骚乱和刺杀。即使张良针对情报极度不对等的情况特地制定了声东击西,抛砖引玉,故意传递假消息之类的对策,但每每临近成功,便会出各种各样的意外打乱节奏,使他策划的攻势功亏一溃。
其间,张良多次使用引蛇出洞等各种方法想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然而隐藏在幕后的人仿佛一只滑溜的泥鳅,次次都能从圈套中成功逃出,还顺带收走一些利息。
这段时间实在是韩国最好的发展时间,一股股义军四下出击,各地秦军被分割打乱,双方相持不下,哪一方都还没有绝对的胜势。而这一段时期过后,不论是秦军胜出,还是某方义军势力一家坐大,像韩国这样新兴的小股势力都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良明知如此,却也只能被一个神秘的敌人拖在原地打转,怎么可能不心焦火起?
可惜,任他再怎么焦急,面对如此机敏灵活,转进如风的对手也只能徒呼奈何,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别人就是跟你耗上了,你能怎么办?
直至今天,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才隐约有所了悟。还记得上次见面离开时李梦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怪话,现在,这句话似乎要应验了
“张先生这是在说我心胸狭窄?”李梦然瞟了张良一眼,张良自然是连道不敢,又问李梦然准备如何?怎么样才能不与韩国为难。
李梦然道:“这样,李某想和张先生打一个赌,如果你胜了,李某立刻就离开此处,之前的事也一笔勾销。”
“打赌?”张良眉头皱了起来,身为一个精于算计的聪明人,他其实并不喜欢打赌,但此刻形势比人强,容不得他拒绝,只能回应道:“不知阁下想要和我打什么赌?若是在下败了,又当如何?”
李梦然淡淡一笑,“我们就赌韩军能否在这一月内攻得一城。不论使用任何手段,若是韩军在从今往后的一个月时间中能攻下周边任何一座秦军城池,便算是李某输了,反之,自然是张先生为负。至于后果,若是李某侥幸得胜,便请张先生从此为我御剑阁效力,如何?”
张良听罢,却立刻摇头,“阁下武道通神,一人一剑便可抵百万大军,在下若是答应,恐怕只要阁下抱剑往军营之前一坐,便无人能出大营一步。必输的赌,在下是绝对不会下注的。”
李梦然对此早有所料,便轻笑道:“李某答应你,绝不亲自出手。”
“如此”张良低首,沉吟思索良久,终于还是缓缓点头,“好,便依阁下所言。不过一月之后,还望阁下能信守承诺。”
“张先生可以放心,李某这一生从未不应诺言,失信于人,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希望如此”
片刻后,张良心事重重的下山离去,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了许多。
本以为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