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后便可以大展鸿图,实现自己心中的夙愿,却没想到刚走出半步,便遇上这样一只拦路虎。
他深知李梦然绝非是冲动之人,这一个赌约出品,便意味着他心中已有了绝对的把握,若想破局,必是极为艰难和凶险。
当然,张良也可以选择不答应这个赌约,但是现在的局面,他能拒绝吗?
大军行动的动静虽大,李梦然虽在情报和高端武力方面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只要有没有正规的军队正面抵挡,一个月的时间和空间足以让他施展,使出种种破局的方法——即便有御剑阁的人在背后捣乱,一个月之内攻下一座城池并非没有希望。
而如果不答应,单单只是李梦然一人,便足以让刚刚复国的脆弱韩王朝再次崩溃,毁于旦夕之间。
“好美的月色”张良立在阴暗的丛林间,抬头仰望,只见枝叶围拢的一片夜幕星空中,巨大的圆月嵌在中央,皎洁如镜,垂下千万缕清辉。
一道银色月华从密集枝缝隙间落下,照亮他半边侧脸,月光与阴影在勾勒出沉重阴郁的神情,让人一见便觉压抑。
十年之前,这张面孔时常停留着自信的微笑,满载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傲气与张扬,十年之后,留下的只有历经风雨的忧郁与沧桑,还有长年积压在眉间的仇恨与重担。
“简直,像梦一样”张良嘴角微扯,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对着明月黯然一声轻叹,收回视线,垂下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入夜色中。
明月如梦,我的人生岂不也如梦一般?浮沉随世,颠沛流离,国破,家亡,师兄弟因自己而死,小圣贤庄因自己而灭回首想来,半生坎坷,流离无定,皆是为了往事奔波,而接下来,将会去往何处呢?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他的身心早已劳累不堪,但到了现在,也只能一路走下去。否则,以前的一切牺牲该如何清算?
黑暗中,落寞而疲惫的背影溶入夜色,背对着洒落林间的月光渐行渐远
“出来吧。”待张良离开,李梦然忽然转头,对着一处黑暗轻声道。
下一刻,一名青年自阴影中走出,快步来到李梦然面前,恭敬行礼:“老师。”
这名青年正是天明,其实之前他就已经到了附近,见张良正和李梦然交谈,便没有出现,直至张良离开,才被李梦然叫出来。
李梦然点点头,道:“你去见少羽了?感觉如何?”
天明神色一黯,微微垂下头,低声回答:“少羽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他了。”
“为什么这么说?”
李梦然面无表情,语气清淡淡,丝毫没有谈论熟人的样子,然而对这个感情淡漠的老师,天明早已习惯,没有丝毫惊讶奇怪的样子,只是低落道:“去找他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手下的军队。他们刚从秦军手中攻下了一个城池,却在其中烧杀抢掠,妇女,肆意发泄兽欲,比之秦军更加残暴,没有人性。我很生气,但没有擅自动作,而是去找少羽,互叙别情之后,才向他提到这个问题。然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却说”
没等天明将话说出口,李梦然便接道:“他说手下的兄弟刚刚历经一场血战,正需要稍微放纵一下来发泄,否则恐怕会生出乱子?”
天明点点头,“他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我知道,原因并不只是这些。之后,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十年过去,他变了,变成了以前的他最厌恶的那种人,他不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少羽,而是为了复兴家族,可以不择手断的项羽。”
“天明,何必如此低落?”李梦然道:“其实你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吧?十年,如此长的一段时光,不但是他,连你自己不也变了个模样吗?至少十年之前的你看见那种残暴的场面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恐怕你心中的悲哀不仅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