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夕崖听着钟以铮“任你采得”的话,便淡淡的笑着再次开口,却是转移话题岔开了一些,只道:“钟师兄,说句不自谦的话,我以半年时间,从凝元二层修行到灵池二层,在别人看来或许已是不可思议之进境,但事实上,这是我刻意放缓修行节奏的情形。”
钟以铮稍稍点头,做聆听状。
风夕崖也负起手来,如杨松一般伫立甲板之上,洒然道:“我十几年的修行已经打牢根基,灵智开窍后,以前修行上的懵懂之处全都迎刃而解,《白月金蝉录》又极其适合我的灵根,再有鉴虚和尚的点化,再有冰玫前辈的指引,还有我青阳灵根的特殊诸多因素叠合起来,我若是放手修行下去,半年时间何至于只有这点成果?但我风府没有根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防过于引人注目,这半年来,我极少炼化吸收纯阳圣丹,大半时间还是用来打熬经脉磨砺筋骨。”
钟以铮一听,心中更为释然,转头盯着他,道:“从此以后,你放手修行便是!”
他对风夕崖的自信没有任何怀疑,这是他钟以铮的道侣,青阳灵根的!
风夕崖便点头道:“是要放手修行。我现在已经离开辰星国,天地辽阔,茫茫人海,除了钟师兄,无人识得我。我对钟师兄坦诚相告,不止因为钟师兄是我的道侣,也因为钟师兄的品行让我信得过。钟师兄,我现在便欲在此处,抛开一切顾虑,痛快修行一场,可否予我一些纯阳圣丹?”
他说话时,非常坦荡的盯着钟以铮的胸膛心口,意思不言而喻。
钟以铮当即明白他的意思,脊背猛然一紧。
现在?在,这里?采我?
钟以铮面无表情,迅速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天地海浪还有那些妖鱼
话说这还是他钟以铮刚刚才提出的要求,岂能摇头不许?只不过,冷不丁被自家道侣如此直白的盯看和要求,他还是突然有种古怪的别扭感。
他感觉略有不自在,却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可以。”
他言简意赅,黑眸深沉的看着风夕崖,抬手就要在这甲板上解开衣袍,对风夕崖袒露胸膛。虽说他从未在人前裸过身体,不过,刚才那枚玉简上,风夕崖说得很清楚,施展青阳圣诀,最好肌肤相触。
风夕崖忙道:“钟师兄,去船舱中吧。”
钟以铮滞了下,板着脸,你说在这里!
手下继续有条不紊的解开腰间系带,钟以铮漠然道:“不必。”
风夕崖眉头微蹙了下,转头审视宝船宝光,确定这桩宝物只能由内看外,而不能由外看内,他们站在此间甲板上,与身处船舱房屋中没有区别,便不坚持。否则,钟以铮已是他的道侣,光天化日之下袒一裸身体,未免有些不成体统。他舒缓眉头,好整以暇的等着钟以铮敞开上衣。
他总算可以无须顾忌的修行了。
曾经强大而如今弱势的风夕崖,对修为实力的渴望远比普通修行者更强。
钟以铮的宽衣动作并不粗鲁,而衣物的松动让他心中的别扭不自在感突然加重,连衣内肌肉都不自觉的绷紧。他心下迅速一想,随即将这份不自在归咎于道侣身上——他正在宽衣解带,马上便要衣衫不整,而道侣却那般从容端正的站在近处旁观
可又不能让道侣也陪他一起宽衣。
钟以铮遂将腰带随手一扔,负手淡然道:“你来为我宽衣。”又沉声解释,“你是道侣。”
风夕崖微微一怔,见他要求得颇为严肃认真,便不与他争执这点小事,道:“好。”
他走上前去。
钟以铮控制住突然加急的心脏跳速,平稳住法力和呼吸,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道侣。
风夕崖眉如墨染,眸似星辰,修长高挺,与钟以铮身高相若,一双手掌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