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夕崖走向府门时,那名戏谑肆意的年轻声音已经从讥讽宁府转移到了斥骂方家,连带着被风夕崖救过少夫人宁惜琳的裕书侯府都在他的暗讽之中,他说话越来越快,而且极尽潇洒和刻薄。
风夕崖听得皱起眉头——单骂宁府c宁霄也就罢了,怎的只怕未必在真心帮他风府说话。
张元平正在府门内侧,见到风夕崖和钟以铮并肩行走过来,他连忙迎上去,神情有一瞬间的怪异,也没敢直视钟以铮,只行了一礼,便以法力向风夕崖传音,快速简要的禀报府门情况。
风夕崖早有猜测,眼眸沉了沉,却不动声色,脚步也没有停,径直走到府门口,看向府门外。
如张元平所说,破军十六卫在府门前摆下破军杀阵,堵住了所有想要进入府门的人。
没有人硬闯。
冰玫虽然离开,但她在风府中布置下来的青叶阵法没有收回,烙印在风府中人身上的青叶也仍旧带着她的威压气息,稍有修为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威压。破军十六卫布置杀阵之后,本身威势便已不凡,再带有冰玫的法力威压,可想而知,任谁想要硬闯,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宁魁c宁霄c方星野,还有一个样貌偏于丑陋的陌生青年男子,大概就是天火门的慕容成吉,另有几个护卫仆从装扮的健男,一群人都被堵在风府门口,没有硬闯杀阵进府,但也没能离开,因为他们都被一顶土黄颜色的大伞罩着c压着c阻挡着。
那顶土黄颜色的大伞宽阔异常,至少有十丈方圆,悬在稍低于风府大门的高度,非常具有压迫感的近距离逼压在这些人的头顶,像是一只倒扣起来的大盘子盖着几只红皮龙虾。
催使大伞的人是一名高高瘦瘦c肤色蜡黄,面容五官却显得端正英俊的青年。
此人没有说话,站在那里却非常引人注目,只见他头戴纯白虎皮帽,脚踩纯白虎皮靴,上身也是斜斜的穿着一件隐有银光的纯白虎皮坎肩,瘦削却骨节宽大的左肩左臂都裸一露在外,一双护腕同样是银光隐现的白虎皮毛,只有裤子是带有木纹的纯黑色麻布长裤,裤脚还被塞在虎皮靴里。
在他旁边,一名胖墩墩的青年正笑眯眯的称他为“邹兄”,向他高声说着话,视大伞下面的宁魁c宁霄c方星野c慕容成吉等人如无物,一口一个“那宁府”c“那宁霄”c“那刚亡的方家四少”。
方星野和慕容成吉都是怒不可遏,各自催使法宝护身和攻打头顶的大伞,不知他们是自重身份还是无暇他顾,并没有亲自开口喝骂那名胖墩墩的青年,只有他们带在身边的护卫怒声喝骂回去。
宁府的护卫仆从也是一样,都指着大伞外那名胖青年怒骂不休,恨不得将其剥皮蚀骨。
宁魁拿着一把长剑,护着宁霄站在方星野等人一旁。
宁霄锦衣华袍,俊朗如旧,面庞却是涨红发紫。
他微微低头站在宁魁身侧,闭着双眼咬着牙关,握紧双拳一语不发。
他已用法力堵住双耳,但是伞外的羞辱却像是传音入脑一样灌入他的脑海之中。
宁魁身为一府之主,神情沉着,面不改色,看似好整以暇,实际上心中憋屈焦急到了极点!他早就全力催使宝剑刺砍过头顶的大伞,然而凭他渊海一层的修为,竟也破不开那顶大伞的逼压。
事实上,在宁魁c方星野c慕容成吉等人的攻打下,那顶大伞始终像是高山压顶铜墙铁壁,六面八方几乎全都纹丝不动,唯有靠近风府的地方稍微薄弱一些。
换句话说,宁魁等人如果想要摆脱大伞的逼压,只有转身一齐冲击风府破军十六卫摆下的杀阵。
这里的变故吸引了无数旁观者,胆大的靠近看,胆小的靠边站。
里三层外三层,神情不一而同。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