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铮没有催使魔衣,他以“冥鸦遁术”飞遁,速度极快,片刻时间便远去千里之遥。
飞出六千多里之后,钟以铮终于寻到了风吉,一看之下,他不由黑了脸庞——
他在南胜城苦等数日,难怪等不到这个风吉,此人竟然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发呆晒太阳!若他继续在南胜城等下去,谁知道他还要等到何年何月?世界之大,简直无奇不有!像这种傻兮兮的东人物,竟然也能生出风夕崖那般人形异宝来?
云层下方,风吉正躺在一家客栈的楼顶上,四仰八叉,毫无警觉,直愣愣的盯着太阳。
风吉有渊海二层的修为,虽已年近四十,容貌却还似青年。只是他两鬓略显斑白,面相斯文憔悴,宽袍大氅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看上去既老气又落魄。他还完全不顾形象,常常做些傻事——便如现在,他时不时的抬起手来,对着太阳比划来比划去,一副“太阳你为什么那么亮”的呆滞表情。
钟以铮黑着脸看了片刻,忍无可忍,闪身飞遁过去,落到他的身边。
“风先生,可还清醒?”钟以铮的问好有些生硬。
“唔?”风吉转过头来,瞳孔没有焦距,用力眨了眨眼,看向钟以铮的面孔。
钟以铮神情一寒:两只招子都被太阳晒坏了?
他是靠着风吉的魂意顺藤摸瓜找到的此人,确定此人一身血脉气息与风夕崖紧密相联,也确定此人的神魂没有被谁夺舍过,若非如此,他首先便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救错人了。
“钟以铮,钟道友?”风吉眼神呆滞,说话时却显得从容和煦。
“是我。”钟以铮沉声说道,“不知风先生何时回府?我已向风先生说过原委,我看重令郎风夕崖,要与他缔结道侣契约,只是我那灵宠任性妄为,让它向风夕崖介绍我,它却在我们之间造成误会。我为显出诚意,回到钟氏祖地请求兄长帮我寻找风先生的下落,如此耗费半年时间,总算将风先生解救出来。如今,只等风先生回归风府,我便以重宝厚礼向令郎提出道侣契约之请,还请风先生及时回府向令郎诉说情由,阐述现实利弊,再由令郎自作决定,让钟某知道结果可与不可。”
钟以铮所说的“兄长”就是激发魔衣之后的他自己。
阿鼻魔衣乃是上古至宝,如今就在钟以铮的肌肤之下血肉之中,他稍一动念便能催使魔衣。稍稍催使魔衣的话,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改变,但他完全激发魔衣时,阿鼻魔衣便会暂时融入到他的筋骨血肉之中,让他拥有紫府境界的威压和战斗力量,这样一来,自然也会改变他的容貌c身形c气息。
钟以铮完全激发阿鼻魔衣之后的身份唤作“钟冥”,名义上是他钟以铮的兄长。
“回府,回府道侣契约?”
风吉听到钟以铮的话,怔怔的喃喃着,然后缓缓转回了头,继续看太阳。
钟以铮顿时满头黑线。
莫非在装傻,想要过河拆桥?
钟以铮眼眸一冷,顾及着风吉是风夕崖的父亲,他不好过于发火,却还是直截了当的道:“风先生,恕我直言,你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说不定会牵连到整个风府。你自己蛮不在乎,可你那一双儿女的安危你也不放在心上?我那兄长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佑不相干的人,还望风先生早做决定。”
冥蝶精听得也是忍无可忍,在灵宠囊中捂着脸以头撞地,这是赤果果的威逼利诱啊!太凶啦太凶啦!这样的儿媳或女婿谁想要啊?连它都不想要!但是自从它不得不签下灵宠契约的那天起,它就失去自由啦。冥蝶精满身悲伤的摇摇头,一时冲动,立即就想从灵宠囊中冲出来帮钟以铮说话。
钟以铮法力一动,将冥蝶精封锁在灵宠囊中,同时传音喝止:“待着!莫给我添乱!”
他继续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