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里必定危机重重,所以一会儿找到了古墓,你也只能在外面望风,其余的为师自己去处理。反正阵法已破,墓主也不能还阳了,我下去查探一番,度他往生。”
我听了老烟鬼的话,即便有好奇心,也不得不抑制住,点头说好。
路上,老烟鬼给我普及了一下墓葬的知识,从秦汉,说道了明清,每个朝代的墓葬规格和陪葬陪葬文物都有很大的区别。
他讲的头头是道,弄得我都以为他是个职业盗墓贼了。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们走到了一大片庄稼地的近前,方圆数亩田地,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棒子(也就是玉米)我一蹙眉,心里讲话,这儿什么时候种上庄家了?
据我所知,这一代都是荒地,虽然是归村里管,但却没人种,因为这几亩地的主人,在好几年就搬到县城里做买卖了,家里的地皮一直闲着,怎么今天却变了样?
老烟鬼道:“墓穴就在前方三十米处,走,咱们进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这片庄稼地里哗哗作响,不一会儿,四个脚踩雨鞋,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就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这四个人面生的很,绝不是这几亩地的主家,更不是村里的其他乡亲,毕竟李庄就豆腐块这么大,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四年,对每家每户都熟悉的不得了。
见我们准备进田,打头的一个庄稼汉就急了,他长的细高挑,瘦的身上没有三两肉,贼眉鼠目的,张嘴就嚷嚷:“作甚嘞,没事儿跑我家田地里作甚嘞。”
我对天发誓,我一只脚还没迈进田垄呢,心里讲话,你家地里又每种金子,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这个人的口音很特别,好像是山西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山羊胡老头摆了摆手,呵斥:“你个瓜皮,桥尼玛的板子,列远!”
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但听着不像好话,就看到先前说话的瘦子立马变了颜色,退到了一旁,就一个温顺的王八羔子一样。
另外两个人,一个狗舌头脸,斗鸡眼泛着凶光,一个身材魁梧,却长了一张鞋拔子脸。此时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跟老烟鬼,跟一般的庄稼汉绝对不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凶悍。
我有些害怕,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就躲在了老烟鬼身后。而老烟鬼却眯起了眼睛,缓缓抽出烟袋锅子,续烟丝,点燃,吐烟圈。
山羊胡笑了笑,这次是用本地方言讲话:“我这位兄弟有些无礼,你们别见怪,这当会儿是给庄稼浇的最后一次水,都盼着有好个好收成,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别进田了。”
我很是费解,这几亩地绝不是他们的,怎么现在弄的跟主家一样。
“那位兄弟是山西口音,而你却是陕西口音,根本不是本地人,怎么在我们李庄种地?”老烟鬼曾经游离天下,阅历极其丰富,一下就看透了他们的来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瓜皮和列远是啥意思。
山羊胡并未惊讶,笑道:“老哥眼睛很毒啊,我们四个的确不是本地人,是从北面逃荒过来的,正巧在县城认识了这田地的主家,就包了他们家的地,自己种,也算混口饭吃。”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几个人难怪这么紧张,肯定都把粮食当成自己的命了。
不过老烟鬼却平静的问:“现在一个小工都干一天都五块钱了,你们几位身子骨不赖,不在县城做工,为什么跑到这穷乡僻壤的种地呢。”
山羊胡明显一愣,浑浊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精光,我发现他有些慌乱,下一秒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凤凰香烟,取了一支,点燃,叼在了嘴边。这样一来,倒掩饰住了他的不安。
我的乖乖,比村长抽的还好,这一盒烟就是两块钱。
种地的庄稼汉抽两块钱的凤凰,这是要疯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