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岛回来之后,我申请调到了另一个班级,因为成绩优异,学校很快就批了。
陆北岛等在学校门口,拿着一袋从上海买的茴香豆,笑容灿烂地说:“傻妞,我回来了。”
我有点难过,我很想告诉他,他离开的这两个月,我是经历了怎样复杂的情绪,可是见到了他之后,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来谢安林来了,他骑了一辆白色的自行车,穿得很潮流,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个帅哥是谁啊?”
他扭过头对陆北岛说,“你好啊帅哥,我是慕雪的朋友谢安林,改天去我场子玩算你八折。”
谢安林就是这样,可以一口气讲完一段话还不给别人回答的机会,在别人错愕的时候离开人群潇洒而去。
我看到陆北岛的脸凝结成大块大块的冰,他手上的茴香豆都集体孤单,我咬着唇转过身,算是默许了谢安林的话。
谢安林送我到家楼下,他说:“刚才那个男生,就是让你上次哭的那个吧。”
我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陆北岛租的那间房子,从此再也没有了开门声,陆北岛也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学校里渐渐有人传我认识一个在迪吧做DJ的朋友,帅得不得了。
可是这一切仿佛与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经常独自在房间里做题的时候抬起头,会恍惚看到陆北岛坐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又或者愣愣地看着窗台上陆北岛说要种向日葵的地方发呆,一口一口地嚼着芹菜。
偶尔,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我都会冲出去开门。我以为陆北岛回来了。他还穿着那条他喜欢的花裤衩,叉着腰说,喂喂喂,傻妞,要迟到了。
〖陆北岛,我和你告别〗
大学结束之后,有同学办了一个聚会,陆北岛终于要去上海了。而我,以全市理科状元的成绩留在了安海。
聚会那天大家包了一个VIP超大包厢,陆北岛来了,微安没来,他拿着话筒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男生在玩海盗船,说错的人要罚酒。
陆北岛被罚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所有人都累得睡着了,只有陆北岛的眼睛还是亮闪闪的,他醉意蒙地坐到我的旁边,他说:“夏慕雪,我给你唱一首我写的歌吧。”
我说:“大家都睡了,别唱了。”
他坚持:“我不用麦克风,我唱给你一个人听。”
陆北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悲伤,简直让人潸然泪下,我不敢仔细听歌词,只好正襟危坐逼迫自己不去思考。
陆北岛唱完后,靠在沙发上,眼中有些迷离,他看着我恍恍惚惚地说:“慕雪,你知道吗?一直我想给你种一片向日葵,我希望你以后的生命里,可以由我带给你阳光温暖,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了呢?”
我仰头让眼泪逆流,然后轻声地,对着他说:“对不起,陆北岛,对不起。”
陆北岛笑了,往嘴里灌了很多酒,渐渐地,和大家一样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睡脸,像是曾经在沙发的阳光下,漂亮的向日葵少年。
我轻轻地低下头,看着陆北岛的脸,眼泪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那一颗,在霓虹灯光下,晶莹的泪珠,让它纪念失去的美好。
我起身,拉开大大的门,独自走了出去。
这一夜,陆北岛,我和你告别。而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我怕世事无常地变迁,我承受不住不可预知的未来。
〖夏慕雪与陆北岛的告别〗
陆北岛走后,我搬离了那套公寓,走之前在窗台种下了一排向日葵,我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看到它,记得日光下曾经美丽的诺言。
我习惯去谢安林的迪吧喝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