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罪了。”秦积善顺着老端的话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玉叶盖被在床上睡着,在听了老头子说“小孩子都弄得不吃不喝埋头睡觉”的“都”字时,她不知为什么也联想起拴儿这几天来的心情,“他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会不会不吃一点饭毁了身体。”她努力使自己忘掉这个人不去想他,但感觉不听使唤,自觉不自觉地又一次次想起他,担心他,他的一举一动时时出现在她眼前。“忘了吧!忘了吧!”她翻个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俺孩子要是有个好歹,她能跑清水里蹲着吗?想的!”玉叶娘说。
“多劝劝孩子,千万不能想孬方子。你两个也得吃饭,遇着事情自己劝自己,旁人谁劝也不一定能劝进去。”秦积善说着宽心的话。
“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早先同意她谈的那个算了,也省得操这些心。”陈老端后悔地说。
“说那些有什么用?当时还不是你硬叫闺女不愿意的?这个穷那个穷的!现在好了?!人家那个男孩子也定亲了,这头又弄成这样子,买后悔药都没有卖的!”潘志侠说着丈夫。
秦积善看火候到了,说:“你俩也都在这里,为外孙结婚的事我来闺女家也过几天了,只是看着你们忙这忙那的没时间,我有些话也就没跟你俩说。”
还没等秦积善把话说完,陈老端接过来说:“我跟道礼哥是一个奶奶的,这种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你女婿,历来敬重你,我也佩服你老人家实在,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唉!”秦积善先是很犯愁的叹息。“我说出来你们两个也不一定能听进去,反正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说就是了,大爷。”陈老端催促着。
“我不知道你俩是什么意思,我想问问孩子这种事情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如果还信任你大爷的话,我看这种事情还是再考虑考虑,不能说散就散了。现在农村,哪家能过得吃不了用不尽?有个差不多就算了,别挑呀拣呀的。长怀的家庭我知道,晚辈的孩子也不是不三不四的,玉叶过去不会吃什么苦,你放心!”
“外公,吃饭了!”陈道礼刚过门的儿媳妇来玉叶家喊外公回家吃饭。
“在这吃!”潘志侠说。
“家里剩的菜俺娘热热,潘婶您别破费了。”陈道礼的小儿媳妇说。
秦积德在外孙媳妇的搀扶下回到女儿的家。
做饭吃饭不必述说,晚饭后陈老端c潘志侠夫妻俩睡在被窝里为女儿的事可就唠开了。
“玉叶娘,这秦老头这趟来不光是为咱侄子结婚的事,我看还是想把咱玉叶说给那孩子。”陈老端对妻子说。
“听话听音,老头子问咱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不要这样就散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潘志侠说。
“不行。咱不能听他的,这闹这么一出再把闺女嫁过去,人不说咱捧猪头找不着庙门吗?依我看还是给咱闺女再找一个,你看行不行?”老端说出了好几天想说的心里话,征求老婆的意见。
“哪有知根知底c合适的?”妻子说。
“有啊!上次华子结婚他表舅来出礼,俺俩坐在一桌喝酒,听说他儿还没结婚,他又是大秦家的队长,家里一定过得不孬,我看咱就把玉叶说给他儿吧。华子娘也提过这事,让她问问,你看怎样?”陈老端终于有了说内心话的机会。
“呸!”潘志侠吐了老端一脸唾沫,“不知丑俊的东西,亏得你还是男人,队长怎么啦?社员怎么啦?当队长的就一定是好人?还不一定是巴结上边哪个龟孙上去的呢?真有本事让他队的社员每人也分个百拉八十斤麦?他没有那个能!”
玉叶在后边屋听娘大声地吵,不知道和爹为的什么事,穿上衣服起来了走到前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