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都是些庄上所产,十分朴素。老夫人与夫人却喜,忙叫厨房里收拾了,午饭便请亲友尝鲜。
一屋子人,正是欢笑满堂的时刻,守门的婆子来说,临安的孙女婿一家来了。众人不由大喜,知道是高明达带瑾娘回来,连老夫人都情不自禁的迎出门来。
来者却是高大郎与高九郎,后面跟着的是瑾娘,和他们的长子,一脸稚气的鼎哥儿。
瑾娘自出嫁,鲜少归家,如今回来,脸色极好,光彩夺目,比在娘家时气质更显落落大方。老夫人见了十分欢喜,知道她在高家过的不错。
这边厢妇人厮见,那边郎君们自在一处说话,往日安静的徐府此刻充满着团聚的喜悦,其乐融融。
容娘去厨房交代出来,六月的天,又当正午,骄阳似火,赫赫炎炎。容娘觉着背心湿透,便欲回房换过衣裳。
今日因有外男,故此郎君们都是在外厅,女眷们都在老夫人的堂屋之中。容娘沿着游廊,过穿堂,因看见靖哥儿与瑾娘的鼎哥儿在桑树下淘气,也无婢女在一旁看着,容娘便要小环去带他们回房。日头太过耀眼,容娘专挑了游廊的阴处行走。不料刚过穿堂,那雕花的门叶后便拐出一个人来,容长脸,鱼泡眼,狎笑,周淮南是也。
各位看官定要质疑,如何这个死人吃了那样大亏,腿脚险些残疾,还敢再来惹祸?
嘿嘿,你错了,看官。周淮南倒并非特特的来寻容娘,不过是府中有个婢女,素与他有些瓜葛,趁此机会,再叙前缘罢了。他们也思想着后院安静,今日阖府皆在老夫人院子里,不过午想来是不会回院子的。不想才刚有了些意思,身子烫起来了,呼吸短促了,偏偏听到脚步声。那婢女吓得提了裙子往后罩房跑去了,周淮南从雕花窗格子里瞧见是容娘,稍稍收拾,便迎了出来。
“表妹有礼了。”周淮南作了一揖,眉眼照旧轻浮的瞄了瞄容娘。这是他的习性,绝非一顿板子可改。这一瞄之下,他的魂魄又丧了一回。
据上回他见到容娘,约有一年多的时光了。一年多的时光,足够一个青涩的小娘子长成妩媚鲜艳的青年女郎。何况容娘际遇坎坷,成就了她一番非比寻常的别样气质,于那眉眼之间,却越发显得桃羞李让,娇艳动人,尤其那腰肢袅袅,柔软如云。
容娘厌弃的扭转脸,便欲转身离去。不料周淮南身子才刚热起来,未解,又碰见心仪甚久的佳人,此时便是连容娘那嫌弃的一眼,他也觉得流光溢彩,惹人心动。他将那棍棒之痛早已忘诸脑后,左右附近无人,便双手拖拽了容娘往后院而去。口中尚且不干不净戏弄道:“表妹何必羞涩,你连张家那个独腿尚且可跟,表哥好歹全须全尾,如何不可从?”
他言语荡漾,手下柔腻,心中早已痒痒不可耐。容娘大惊,连踢带搡,却不及一个成年郎君的力气。周淮南得意的将双手围拢,他的鼻翼底下是容娘沁人的体香,诱得他魂飞魄散,只欲快些得偿心愿,死而无憾。
容娘大怒,却被那厮圈在怀中,不好动弹。若是呼唤,定要惹来许多观望之人,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容娘闻到周淮南那粗喘的气息,心中作呕,不及细想,手已握拳,朝周淮南软鼻揍去。
一揍之下,周淮南那两孔鼻洞之中流出两道甚粗的血流,周淮南大痛,捂鼻欲呼,却不敢出声。他将头一仰,抹了一把鼻血,狞笑道:“表妹甚烈,我喜欢。”
言罢,色心不死,竟然欲卷土重来!
容娘本已跑出数步,此时却停住脚步,两眼微眯,冷笑一声。周淮南心觉怪异,脚步一顿,后颈被人一个手刀砍中,顿时天昏地暗,委顿在地。
“他可曾伤你?”
守中问道,他眼神冰冷,浑身煞气。
容娘摇了摇头,手砸过去,倒是有些钝痛,她摸了摸手。守中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