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眉心,一个点了一记小小朱砂,另一个额头上则是光洁得很。
“这可真是除了身量外没什么差啦!”张氏歪在贵妃椅上吃吃地笑着,嗔怪地看向另一边同样是笑得直不起来腰来的史清婉:“难为你这般精怪,想来这么一出!哎呦喂,可真是叫人爱得不行!赶快给一个叫我抱回家去吧!”
史清婉瞧见门口的墨娥,招她过来,闻言笑得得意又自豪:“你只说这样看着是不是讨人欢心得很?再给你瞧件好东西——”说着便从墨娥搁下的托盘中翻检了一气,托出一尊小小的瓷娃娃来:“来认认这是哪个?”
张氏瞧着那瓷娃娃的眉眼,只觉得十分熟悉,瞅着底下两个小娃娃,她一下子了悟,拍掌赞道:“这必是照着策哥儿和笙姐儿捏的了!只是一模一样哪里分辨出来是哪个?”
抿着嘴笑得开怀,史清婉轻手把那瓷娃娃翻了个身:“一面是哥哥,一面是妹妹,一母同胞,可不是有趣得紧?”原来那瓷娃娃两面人物不同,一面是穿着袍子配着小木剑的王丛策,另一面则是一袭粉色儒裙,怀抱花枝的王令笙,偏生从正面瞧不见背面,正是巧手妙心。
王令笙见母亲与贾家伯母说话开心,她嘟着脸,有些不适应地踉跄着走到史清婉身旁,趴在她的膝上:“娘,还要穿这个多久?好难受呢!”因着史清婉的偏好,王令笙的衣裳多是宽袍大袖颇有魏晋风度,照着爱女的王子腾来说,“飘飘然有仙人之姿也”,突然穿这种男式窄袖的衣裳却是难为她了。
“乖笙儿,等你爹爹回来,给他瞧瞧咱们笙儿多俊秀再脱了好不好?”想着王子腾会有的反应,史清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墨娥闻言,忙将先前王子腾吩咐的事情记起来:“回太太,老爷已经回来了,说是今儿下午不用当值,要带着您和大爷二爷姑娘们一起去庄子上避避暑呢!”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啦!之前贾政的事情却是有劳你们夫妻俩记挂着了,要不然”说到这,张氏摇摇头,住了话,叹了口气。
史清婉握住她的手,嘴角噙笑缓声宽慰道:“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呢?当年我家那位出孝上京的时候,你们也对他颇为照顾这些年的情分了,难不成我们还能干瞧着你们平白被连累?说起来,这事情,和我们也是有些关系的,哪里有不插手的道理!”
“我不说了,再说就是生分——”张氏点点头,瞧着底下抬头看向自己的王令笙一双滴溜溜水亮亮的大眼,弯腰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颊,笑吟吟道:“说起来,往日里我总舍不得碰笙姐儿,如今她扮成这样,和策哥儿好生相像,叫我也没了什么顾忌担心了”
对上两个孩子清亮亮的眼睛,两人又是一阵笑。
送走了张氏,史清婉索性直接抱着王令笙便往正院而去,正喝茶的王子腾一瞧见这兄妹俩的打扮,便愣怔住了,旋即大笑起来:“笙儿这般打扮却是比策儿更显得俊俏些呢!”将王令笙接过来抱在怀中,瞧着她一张圆乎乎小脸蛋努力做出哥哥日常里的严肃表情,不由得又是一阵好笑。
史清婉瞅着这父“子”俩玩玩闹闹不亦乐乎,笑了笑,牵着王丛策的手坐到一旁:“说起来,策哥儿这一次可以去瞧瞧你春天种下的那棵小树苗啦!”
“嗯——”王丛策对父亲偏爱妹妹早就习以为常了,自己不也对妹妹疼爱得很嘛,因此他很是淡然,歪着脑袋点点头:“我种的栗子树肯定比哥哥的桃树结果早!”
史清婉忍着笑出声的冲动,很是郑重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嗯,我们策哥儿的桃树肯定马上就能结果子的!”这开花结果的农业问题,还是等到了庄子上,他自己去发现吧。
王丛箴与贾瑚一起送在已经告老荣养的前任内阁大学士张盛安c即张氏父亲的门下读书,他虽说年纪小,却天性聪慧敏锐,刻苦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