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隐虽不明所以,但听袁檀的准没错,遂低下头来。四周的百姓依然疯狂地抢夺财物,那一张张本该平实的脸上充满了贪欲。
人性的丑恶在利益冲突下裸地呈现出来。
而那个罪魁祸首疾速驶过人群,抛下身后的如云护卫,也不管马蹄践踏到百姓,大笑着继续散掷钱物,一路洋洋洒洒,潇洒快意。
直到那在如潮的街市上肆意驰骋的身影消失,袁檀才扶着凤隐起身,而百姓越聚越多,纷纷抢着地上散落的钱物,大打出手者比比皆是。
凤隐奇道:“那人是谁?是不是脑子不正常,竟以看人抢夺钱物为乐。”
“我们脚踏的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的人。”
凤隐掩袖咳了咳,小声道:“你是说皇帝?”
北齐的皇帝果然昏庸的很特别,凡界历史长河中涌现出诸多的皇帝,怕是没一个这么干过。
凤隐忽然想起大哥文箫和心上人红贞时常在凡界幽会,大概是曾亲眼目睹过北齐皇帝的“特别”,文箫评价说:“现今北齐的皇帝内心之变态,行事之疯狂,杀人之果断,心思之诡异,打败了史上所有的皇帝。”
凤隐那时以为袁檀死于建康之祸,消沉得很,没太理会他。
文箫继续将北齐皇帝初登基时如何英明神武,后来又如何疯狂变态事迹讲了一遍。
凤隐晓得大哥是见她日渐消沉,故意同她聊天解闷,但她还是没说话。
文箫寻思了会儿,继续说:“你同这个皇帝应该兴趣相投。”
凤隐听到此,终于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
文箫见她终于有所反应,忍不住笑了:“他跟你一样爱喝酒。”
凤隐自回忆里回神,困惑道:“照理说当皇帝的都是久居深宫,你怎么会认得他?”
“北齐的皇帝并不久居深宫,刚才的情况我遇见过好几次。”
凤隐无言了半晌。
袁檀又道:“北齐皇帝以杀人为乐,杀人的方法也花样百出。而且行事怪异,往往出人意表,不能以常人的心态来推测,刚才百姓都蹲在地上抢捡钱物,若是我们不蹲下的话,独独凸显于人群之中,恐怕会遭祸。”
凤隐赞同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又道:“北齐的皇帝如此不正常,没准他哪天发起疯来带着弓箭来到大街上,看谁不顺眼就射杀谁怎么办?”
袁檀沉吟:“他以前就做过这事,差别在于他没杀人。”
这个皇帝简直言语难以形容,笔墨更加难以形容,凤隐咳了咳:“我现在几乎没了法力,连自保都是问题,邺城不能久留。我们走吧。”
袁檀有些迟疑:“这里有最好的旅舍,最好的医者,最好的膳食,我本意是让你好好养身子。”
“我是神仙,跟你们凡人养身子的方法不太一样。那些医者只能治凡人的病。”
“我倒没有想到这一层。”袁檀转而拉起她的手,“既然你想离开,那我们走吧。”
凤隐自以为远远躲开皇帝便是,可她漏算了,北齐的皇帝如此不正常,在他统治之下的臣民难免也有个把个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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