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得罪过姑太太,原是我的不是,这里给姑太太陪不是。但是宝玉c元春他们毕竟和姑太太同宗同姓,如今姑老爷的权势,只寻几张出城凭证,谁还管得着他?我给姑太太跪下了。”说完就要跪下,眼泪也扑簌下来。
贾敏见了这阵仗,哪里敢应承,忙站起来让开了,青岚也忙去扶王夫人,只听贾敏道:“二嫂子这话糊涂,你这主意岂不是让宝玉三个白担着畏罪潜逃的罪名?再说母亲如今多大年纪?我便是往南边去信都不敢叫他知道京城的事,二嫂子将人送到南边的主意是要吓死老太太不成?难道二嫂子除了u要替宝玉几个加一桩畏罪潜逃的罪名之外之外,还要给宝玉几个加上不孝不悌的罪名才罢?”
王夫人听了这话,难免心中有气,林如海拖了关系弄几人的出城凭证,凭他家权势,谁还敢不买账不成。在王夫人看来,这几人身上都没有背着人命,没有大罪,便是送出城去,也不算什么大事。看在林如海面上,景和帝还追究不成?她自己罪孽深重,为了给子女加一层罪,倒是没有提出出逃。
贾敏见了王夫人脸色,不禁暗暗叹息,不想事到如今,王夫人依旧目无法纪。宝玉几个虽然没有大罪,但是此刻出城本身就是一层罪,查到便是罪加一等。四海之内莫非王土,逃到金陵又能如何?王夫人此举也是在给几个孩子加罪罢了。至于元春,西宁王府如今已经被围,元春不知是先前得到消息送回贾府的还是被围之后打点了官兵偷偷放出来的,王家人果然到了这步田地还胆大包天。
王夫人正要往下说,烟岚在外说:“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和姑娘来了。”王夫人听了,忙将脸上的眼泪抹了抹。
贾敏忙说还不快进来给二舅母见礼,陈韫三个鱼贯而入,向王夫人行了礼,王夫人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坐了会子,起身告辞了。
回到荣国府,元春也在内院门口等着。王夫人见了,忙上去携了元春的手说:“你有着身子,到这风口里站着做什么?”
元春见了母亲神色,知道必是空手而归。元春入宫几年,倒是个知道轻重的,王夫人出发之时,她就劝说了一回,只王夫人以前发达时包揽诉讼,多少入了大狱的人,收了银子就捞出来,凭林如海如今的权势,放几个人出城算什么?她以己度人,定要去尝试一番,果然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元春因劝王夫人说:“早就告诉母亲不必去,母亲偏不依,如今已经不怪姑母不帮咱们,到了这步田地,是谁也帮不了了。如果被人弹劾,咱们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不说,还白白连累姑父父子几个,这又何必。”
王夫人听了元春的话,不觉流下泪来,叹道:“我的儿,我也知道如今咱们不如从前了,可是你和宝玉c宝钗终究无辜,叫我如何忍心reads;。”
元春和王夫人共同走进屋内,叹道:“咱们家已是卷入了,恕女儿说几句不敬的话,母亲且想想,当初舅舅家和咱们家权势盛的时候,别说弄几张凭证,便是下狱的人,也是能捞出来,可是当时没人敢弹劾咱们,如今这些都成了咱们家的罪状。姑父一家是谨慎人,为了几个表兄弟,你说姑母如何会应承?今日容易办的事,他日谁知道是什么样子?只有从不曾做下违法乱纪的事才是良策。”
王夫人向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事情,如今听了元春一席话,才觉自己以前胆大妄为,以为凭权势正盛多攒些家私留给儿女是为儿女好,如今看来却是害了儿女。方叹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们,说到底你们是无辜的。”
元春叹道:“我和宝玉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和别个不同,也是享受了出身公府的好处的。既然早得了好处,又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王爷能在王府被围后将我送出来,母亲肯收留我,我心中感激得很。”
母女两个说了会子话,只觉越发气闷。正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