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错愕。
“消灭我们的痕迹,丢掉,或扔给流浪汉。让这个案子更平常一些。最好不要让警察发现。”韦德解释说,“她可能因我而死,为她复仇也是我的责任。”
沈冲觉得韦德肯定是疯了,他说道:“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就报警,把这一切交给警察。”
“警察?”韦德发出一声冷笑,“这是个老练杀手的杰作,他自己肯定都对此惊讶不已,你等着吧,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像任何一个好猎手一样在酒吧的角落里吹嘘。他自认为艺术家,所以在杀人之后没有逃走,他将现场布置成自己的舞台慢慢欣赏,好像名角在落幕散场后还站在台上回味荣光。警察害怕这些人,他们只能躲在警车里瑟瑟发抖吃甜甜圈,他们会不安c气愤c寻找c失望c绝望,然后放弃。他们找不到一点线索,他们会被耍得团团转。最后他们会心安理得地认定,这世界就是有一些案子破不了,他们会在辛苦了一年后将档案塞到文件夹的最底层,万事大吉。他们于心无愧了。”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一切负责?”沈冲有些恼火,“你只是个大兵,混混,打手。不是什么神探。更不是超级英雄。这些与你无关,你也无能为力。韦德,看开点,这不是你的错。”
“所以呢?你要afk了么?”韦德坐在床沿上,“看看你,满嘴抱怨,看开点,即使将它当做一场游戏。”
“可这不是游戏。”沈冲向门外走去,“你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病呵。”韦德抬起一侧的屁股,掏出被压扁的烟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我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没有。”沈冲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诉苦大会?他心想。你在参加中国比惨王吗?希望用悲伤往事引诱我转身?你什么时候这么跌份了?
“当然没说过,我又不是悲情戏男主角。”韦德一边点烟一边说,“我退役的时候,五角大楼还没把这个病纳入退伍医保,当时有很多人觉得软蛋才会得心理病,这都是懦夫的借口。要我说,去他们大爷的,老子一发现就马上去治疗了,用的是我自己的钱。
那个医生当时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大兵,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扣动扳机,问题出在五角大楼的混蛋身上,你情非得已,身不由己。’玛德,心理医生就是那种人,他会让你觉得自己喜欢十四岁小姑娘是因为你童年阴影,你的父母在你的成长过程中没有尽到责任,而不是因为你自己本来就是个无耻混蛋。
刚开始这种劝解确实不错,我在faceb一一k上咒骂五角大楼,参加各种揭露政府阴谋的集会,接受了两三家报纸的采访——其中包括你——直到有一天,我路过了一架傻x咖啡店,我想为什么进去买一杯摩卡呢?放很多糖。那家店的咖啡好喝极了,就在曼哈顿xc区我一边喝咖啡,一边翻他们代售的各种傻x书。大多数是《五十度灰》c《冰与火之歌》什么的。其中有一本书,叫什么来着?《野蛮大陆》?
我以为是蛮王柯南那种东西,没想到是本关于二战后欧洲的书。
那本傻x书上说,德国人曾经一人一票将希特勒选上来,他们欢欣鼓舞,喜庆洋洋。庆祝纳粹党关闭了犹太人的商店,枪毙了他们的银行家。
圣经上怎么说来着?‘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希特勒可帮他们免了不少债。
他们就这么活在异教徒c犹太人和邻居的鲜血上,享受侵略带来的低廉物价。参军的儿子和丈夫从前线寄来大衣和罐头。妇女们每天在工厂里炫耀的都是这些。
忽然有一天,苏联人进城了。希特勒自杀。一切都变了。
每个德国人都反对希特勒,工厂主,市长,政府官员。就是他们,前一天还在‘嗨,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