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真的是那汤药有效,我孕期的不适确是慢慢缓解了,胃口愈发好了起来,人也是日渐丰润。
有一日正德帝打趣般的将我横抱起,笑道:“虽说月有阴晴圆缺,亏盈变幻,但月儿要再这般胖下去,朕可就要抱不动了。”
我红了脸啐他一口,装作半分气恼道:“那臣妾便不敢劳烦陛下了。”说罢,急急想要纵身跳下。而他的胳膊却揽得更紧,牢牢不肯松手。我顾忌腹中胎儿,不敢再用大力。
只听他继续笑道:“朕的月儿是环肥燕瘦总相宜,只让人舍不得放手,胖就胖吧,朕改日好好练练臂力便是了!”
一番话了,激得我双颊绯红。平日里,他甚少用这般诙谐轻快的语气,可见是这个孩子带给他的欢喜,蓬勃得将整个人的心境都变化了。
心中微微一动,抬首却见芳云和乐僖正躲在他身后捂着嘴吃吃偷笑,更让人脸上烫得像要燃烧起来,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到了六月间,天气愈发炎热,连羽扇摇动时扇起的风都像是热的。正德帝一道旨意,迁宫眷亲贵一同前往蓊沁山庄消暑。
此次再到蓊沁山庄,我不再是往昔那个皇帝身边的小宫人,正德帝亲自指了长天湖畔离松云宫最近的浣玉居给我,殿旁一片翠竹潇潇,连着窗外的碧波万顷,甚是清爽荫凉。
一日,正在殿中倚着长榻看书,却见馨蕊一挑竹帘进来,笑道:“走遍整个行宫,还是你这儿最为凉爽。”
我微微一笑,将手中书卷放下,对她道:“真的把行宫都走遍了,可见是累坏了。还不快进来坐坐,守在门口做什么?”
馨蕊掩着嘴笑了,似有深意,也不迈步入内,只是继续道:“你看看,我带了谁来?”
我这才抬眼望向她身后,目光却油然一顿,只见一鹅黄长裙的年轻妇人立于门口,眉眼秀丽,娇俏可人——却是久不见了的玲珑。
心中一喜,立时起身,几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眼眶微热,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玲珑已不复当年那个懵然直率的小丫头,只见她矜持一笑,收了手站定,俯身道:“参见昭仪娘娘!”
我赶忙将她拉起,笑道:“还拘这些礼做什么,快些进来坐吧,总这样立在门口说话,倒像是我怠慢了客人!”
引了她们入内,宫人们当即捧了清茶与时鲜的水果奉上。窗外的暑气被密密的湘竹帘隔开了去,殿角的青花大瓷缸里盛满纳凉的冰块,还浸了新鲜的瓜果,透出一阵阵清香。三人围坐于小窗下说话,像是那久违了的初遇岁月里一般轻言漫语,嬉笑连连。
一番倾谈后,玲珑渐渐少了拘谨,多少恢复了往昔的伶俐言语。原来她此次是跟随镇西侯一同前来行宫,到了不过三日,深宫重院,她自是不能贸然入内,只有先去到别院见了馨蕊,这才同她一齐进了山庄见我。我心中微微一动,镇西侯此次并非奉召北上,而突然主动前来面圣,目的应该并不简单。
只听玲珑娇笑了对我道:“都说宁姐姐天资过人,怎么可能只被封做个宫人。这不,玲珑一转身回来,姐姐已经是正二品的昭仪娘娘了,眼下还怀有龙嗣,封妃更是指日可待!”
我轻轻啐她一口,道:“你啊,还是这般口没遮拦!你这一转身可是去得久了。这三年多不见,许多事情都已物是人非。你瞧,连馨蕊都已有了小世子了!”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些什么,转首向她问道:“只不知你”
玲珑面上忽的一红,半垂下首嚅嚅道:“玲珑与侯爷的孩子沁儿已满周岁了。”
话音甫落,我和馨蕊俱已睁大了眼。馨蕊一向稳重,此刻也不免急急道:“男孩还是女孩?有没有带来?”
玲珑含羞一笑,才道:“是个女孩,这次路途遥远,车马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