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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只听他在身边说道:“既然姑娘是小王这首《锦瑟》的知音,既然姑娘在靳廷面前能不掩真情的盈泪满眶,本王就讲一些往事,报答姑娘的知己之意。”说罢,背过身去看着湖面,沉了声娓娓道来:

    “幼时靳廷只是懵懂,少不了总弄出些顽劣的事情。那一年还在藩邸,一日我和身边小厮比较插箭签玩,不想便砸烂了府中极是名贵的八宝白玉瓶,那是母妃的陪嫁,因此亦是她珍视的东西。当时我知是惹了祸,一转身便溜到府中后花园一棵老槐树上躲了起来,任那群下人们怎么找怎么唤就是不肯出来。还记得那时正是槐花开的正盛的时节,空气湿暖,尽是些槐花的香气,我正想摘那枝头上的一串白槐花,却突然见树下那边碧青的草地上,站了个小姑娘,一身粉色的衫,挽着双髻,一双明净清丽的大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盯着我看。‘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亲香腮’,我顿时有些傻了,只觉得就是喜欢看着她这样笑着看我,巴不得她能永远对我笑。只听她轻轻地问我‘那些人翻来找去可是找你的’,我说不出话,只能点了点头,她便是又笑了,一只手举了一串殷红的糖葫芦对我说‘你下来吧,树上又有什么好待的,下来我请你吃糖葫芦啊’,我便听话地从树上下来,她又对我说‘走啊,我们去看哥哥们射箭去’我便又乖乖地跟了她去。到了草场上,却见三皇兄正与庞大人的长子济千比试骑马射箭,皇兄那时不过十三岁,挂在几丈外远的三个红翎子却被他一下子全射下了,自是赢了济千,我正待为他喝上一句,一转眼却见了身边的那姑娘痴痴的望着皇兄,连叫好都忘记了,那时我便知道了什么叫做心中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此时,他回头望了眼我,似是自嘲地一笑:“想必你也能猜到:那女子正是馨蕊。”说罢又是转头去望怡秀宫方向,语气幽然,情愫暗牵,“越大我便越是明白,馨蕊待我就算再亲也就是象姐姐待弟弟一般,而她对皇兄,却是相思无限长,只是她的一片情意藏得深了,皇兄一直不能知晓。我曾经认为,无论馨蕊喜欢皇兄也好,喜欢我也好,只要她愿意时时与我们兄弟待在一起,时时愿意让我见着她的笑,这便是好的,直到她被选做了当届的秀女,我才感觉到,她与我不能再似从前了。父皇的心思我早明白,皇兄勤勉,且才干出众,近几年协助父皇处理政事井井有条,而我是出了名的闲散随性,这国务大任是万万不敢交付于我的。因此,若说馨蕊系出名门,端庄淑秀,是个选做王妃的不二人选,那也应当是给尊贵睿智的三皇子做雍王正妃的,又岂是由我的一己私力能够得到的。”说罢,悠悠一叹,似要叹尽心中多少事。

    我默立于他身侧亦是无语,他的这番心事,在听得他吹奏那曲《锦瑟》时我便隐隐似是猜到,只不过此刻听他毫无保留的娓娓道来,心中难免生出感慨万千。

    正惆怅间,他却又转过头来:“怎样,听一下另一个伤怀人的伤心事,姑娘是否能觉得心中好过一些?靳廷已是看得开了,即使今夜是我所慕之人的洞房花烛夜,既然她于本王无心,不若让她开开心心的得偿所愿。小王只能在此吹奏一曲以慰藉自己罢了。不知姑娘现下能否放得下呢?”双眼诚挚望来,既是相询亦是劝慰。

    心头一丝感动,便微微屈膝一施礼:“月遥有幸,能得殿下一番将心比心,诚挚相待,心中确是宽解许多。在此多谢殿下!”

    “哈哈!”他又朗笑开来,手中把玩着那支玉箫:“宁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同时天涯沦落人嘛!又怎能不相知相惜呢。”说着,转过身来,却冷不丁一下子俯身来贴近了看我。我一时未料,只是躲闪不及,却听他在耳边压低了嗓音说:“不若我去向父皇禀了,讨你来做我的正妃吧!反正我们都是两个没人要的人,在一起相互慰藉慰藉也是好的!”

    脑中“翁”的一声响,被他一句话唬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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