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青绿。春上的谷雨前后,小米见村上的很多人家都收拾着往菜地里种菜了,也收拾着在自家的菜地里种上了豆角c黄瓜c茄子等。这些春菜经过这段时间的生长,很多的青菜已经开始开花结果儿了。这些日子,每天早起饭儿之后,小米都会去菜地里准备回一些午晌饭儿和晚饭时用到的一些青菜,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那两垄子自己种下的大叶儿苋菜,长得那个青魆魆地旺。公爹和望秋两个人也都喜欢吃经开水煮了之后,再用凉水洗凉了,拌上蒜泥的苋菜。他们爷儿俩说,这样调出来的苋菜,吃起来有一股子很不一样的清香味儿。所以,她每次从菜地里回来,都会掐回来上半篮子的苋菜,然后小心着把这些掐回来的苋菜摘吧干净,再一根一根地用手撕开了。不知道从啥时候起的,人们传说生苋菜见刀就会牙碜,所以,人们把苋菜从地里掐回来之后,都是用手劈开它的梗儿用手撕。粗心的娘们儿一般都是劈开它的梗儿撕开两半儿。小米却不,就是还在黄庄子没嫁的时候,她都会细心着把这样的苋菜劈开梗儿撕成四半儿。这样撕开的苋菜下到锅里梗儿很容易煮熟,要是调着吃,一个滚开就能捞出来经凉水了。梗儿撕成两半儿的苋菜,等把耕儿煮熟了,菜叶儿就煮烂了。
小米把洗得干净了的苋菜搁置在一个灶篓子里,又把两个茄子切成丁儿放在水里泡上了。茄子这东西,要是不经水这么泡上一会儿,就会染饭,不管伴着啥子炒还是煮,都会染得整个饭菜黢黑。今儿要用这两个茄子炒这两只鸡崽子,咋的也得把这两只鸡崽子炒得清清朗朗地显得干净,这样,公爹和望秋两个人才会有胃口多吃些。要是像有些娘们儿那样,茄子切开就下锅,这两只鸡崽子就会给炒得黢黑了,这样一来就会显得饭做得不干净,也就让人没了啥子胃口。公爹和望秋这个麦季儿上就得多吃,坏了他们爷儿俩的胃口哪儿成?
煤球炉子上的钢精锅里咕咕噜噜地发着声响,锅盖儿的四周围噗噗哧哧地冒着很大的热气,米稀饭那种特有的香味儿给这样的热气冲得整个灶房里都是。小米把炉子上的钢精锅端下来,炒菜锅里放上些水坐到了炉子上,然后就静等着水开了好煮一下那些大叶儿的苋菜。
整个灶房里给炉火烤得像蒸笼一样的热,尽管不如烧柴灶让人觉得灶房里阴凉,但小米还是觉得要比烧柴灶省心得多。这样一个人在家,要是用柴灶做饭,锅台前忙到锅台后的顾不开手儿不说,有时候还会整个灶房里都是柴烟,熏得人鼻涕眼泪都止不住地淌。要是柴禾里掺有了辣椒棵子,或者别的啥东西。还能把人呛得咳嗽得喘不过气儿来。
炉子上的水得会儿才能给烧开了,小米出了灶房到院子里换了口气儿。整个院子里虽然给树木遮出了很多的阴凉,但这个时候好像还是给天上的大日头照出了一种很吵闹的声音,尽管这种声音听不见,却能让人很真真儿地觉得出来。这是一种让人觉得烦躁的声音,这是一种让人觉得不安的声音,这是一种让人觉得闷热的声音。每年的夏天,这种声音就会从早到晚地响着,吵得人们心里止不住要咒骂几声老天爷太热了,吵得人们止不住有种恨不得剥了自己一身皮的念想儿。对老天爷的的咒骂终归是咒骂,还是没有谁把自己的皮给剥了,来应付这炎热的天气。她来到院子里的压水井旁边,小心着往水池子的盆里压了几下水。自打知道自己眼下的身子不能再很用猛劲儿之后,不管再做啥事儿,她都当心得多了。她把搭在脖子上的手巾在水里洗了洗,擦了擦脸和脖子,顿时,一股子清凉传遍了整个身子。院子里那种让人烦躁的声音也一下子给这股子清凉掩遮得没了。她来回又擦了几遍脸和脖子,整个身上这个时候也变得清凉了。她把手里的手巾在水盆里投了投,往脖子上一搭,转身重又回到了灶房。
灶房里的路子上的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着很大的热气了,她掀开了锅盖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