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悦话音一落,女佣们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有人直呼阁下的名讳,而且还是连续两次?还,还说要把阁下给那个什么了
这位池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就连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明都不自控地抽了抽嘴角,“池小姐,要不您还是先沐浴?阁下晚些时候会回来。”
池悦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裹着床单。
她恨得差点把自己唇瓣咬出血来,低头看了一眼女佣托盘上的一套精美礼服,倔强地别过头,“我要我原来的衣服。”
“没问题,池小姐,”高明抬手击掌。
有人立刻端来一盘白色碎布片,其中一片上面还沾染有暗沉的血迹。
池悦星眸圆撑,那一抹血如刀一样扎进她的心口。
那是她的血是她纯洁的证明
可是它却不在新婚的床单上,而是在这样的一块婚纱的碎布上
心口钝痛,她死死捏紧自己的双手,“我要出去。放我走!”
“除掉这一项不可能,其他的都可以。”高明很直接地拒绝她,“没有阁下的允许和命令,您哪里都不可以去。”
什么意思?她被软禁了?
想起昨天的种种,池悦心里又是一寒。
“池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高明恭敬地问。
池悦砰地一声合上房门,“都给我滚!”
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所有人都离开了。
她靠在门板上,无力地滑坐了下去,伸手颤抖着抱住自己的双膝
今天是她的婚礼,池家和许家的人都找她找疯了吧
可是,她却被困在了这里,不得随意进出
容修那个混蛋,他到底想做什么?
夜,沉。
府邸佣人们个个面色紧张,在门口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弯腰垂首,连眼神都不敢乱飘一下。
黑色的加长房车徐徐停在门口,后座车门被高明拉开,“阁下,欢迎回来!”
浅棕的软底鹿皮鞋触地,手工的普鲁士蓝西裤笔直熨帖,黑色的羊毛大衣被脱下来丢在了高明手中,容修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沉步进入官邸。
他眸光冷凝地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餐厅的方向——
池悦坐在餐椅上,身上的华伦天奴的抹胸黑丝长裙被她齐膝撕开,成了超短a字裙,衬托出她姣好纤瘦的完美身材。
她甚至还赤着足,白皙圆嫩的脚趾一下一下轻点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这女人,谈不上惊艳,却自带一股清泉般的甘冽气质,不俗,不媚,亦不妖。
而此刻,她正在神色淡定,看似努力地进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高明上前,“池”
容修眉目一扫,眸光如刺,惊得高明生生地闭了嘴,“对不起,阁下。”
是他僭越了,阁下都还未开口,他怎么能说话?
容修抬手松了松自己的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沉步走进餐厅。
池悦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只对付着自己盘中的牛排。
容修坐在她对面,下颌微抬,“不问我为什么吗?”
池悦捏住叉子的手狠狠一紧,抬头,闻声望去。
他足有一米八五,她一米六八,两个人的身高让她不得不微微抬头才能看清楚他。
容修的衬衫领口解开,露出胸口若隐若现的精壮肌理,那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狂佞睥睨,与不可一世。
“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池悦收回视线,用尽全力才忍住心里滔天的愤怒,淡淡出声。
容修垂眸,唇边勾起一抹淡若云烟的笑,“六年前用你用得顺手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