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大多是刚刚吃晚饭的客人,此时目光均投向了穿着单薄的言瑾身上。
初始的惊讶过后,陆生把言瑾的头紧紧按压在自己的胸前,回头用没什么温度的眼神扫视了那群人一眼。
围观的人和他们素不相识,可是这么堂而皇之地盯着人家看还被人家抓包,自然是有些尴尬的,纷纷收回了目光。
陆生只拿了言瑾的外衣出来,帮着她穿好后半推半抱地把她带到了车上,自己也跟着坐上去。他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虽然内里加了绒,短短的一段距离仍旧冻得牙齿打颤。空调很快起作用,寒冷驱散了不少。
从他坐到车上到把空调开好,言瑾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臂移动的时候她会不小心捏到他手背上的肉,只是一小点,有些轻轻地刺痛感。
“言瑾,先别哭。”他的手还没有转暖,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她明显的瑟缩了下,他连忙把手收回来,手背却被她同样冰凉的双手覆了上来,将他的手心毫无空隙的贴合在她的双颊上。
她的眼泪没有停,一边抽噎着一边小声地哭泣,鼻尖通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引起的。
第二次见到如此歇斯底里大哭的她,跟往日形象截然相反的她,他已经没有惊讶了,可是却仍旧被这深深地触动了内心。
男人都不忍心见到女人哭,不论是梨花带雨还是嚎啕大哭,亦或是楚楚可怜的泫然欲泣。更何况这个人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他又怎会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呢。
陆生感到心一阵阵的抽疼,手腕上的脉搏也发出一波又一波尖锐的刺痛,仿佛又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而他却无法反抗。
“陆生”不知过了多久,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叫他,可却不看他,双眼依然低垂着。
“嗯?”他的大拇指动了动,将她刚落下来的那滴眼泪抹掉。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谁?”
“我恨他,是他毁了我,是他毁了我!”她的情绪再次激动,但也只是提高了音量,眼泪已经完全止住了。
他的大脑一转,大概知道她说的是当年那个强迫她的男生。可是,不对啊,她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语言行为激烈是情有可原的,但刚刚突然爆发,又是为何?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认识他!”她突然抓住他衣服的前襟,红肿的双眼圆睁,直视进他的双眸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陆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空白过后猛然想起了些什么。
于庭磊是在师大念的大学,不知为什么大三那年下学期却匆匆出国,说起来他父亲的确是省里的某位高官,母亲在高法,这些情况
跟言瑾描述的强一暴她的男生一模一样。
刚才于庭磊一进包厢言瑾立马失常,回想起来于庭磊的脸上的确也有惊讶的表情,难道那个人真的是于庭磊!
“那个人是于庭磊?是不是?!”他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问她。
她还在喃喃地问着“为什么”,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等他再问了一边之后她才说:“他不是人,他是禽兽!于庭磊那个王八蛋猪狗不如!”
言瑾说话虽然咄咄逼人,有时候甚至不讨喜,可是却从来不说任何不堪入目的词语或者骂人的话,现在这句算是最难听的了。
猜想得到证实,陆生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脸上地表情转为愤怒,看起来有三分狰狞。言瑾被他捏得肩膀很疼,低叫着甩了甩肩膀想脱离他的钳制,他连忙松手。
陆生什么都没有说,拉开车门后迈出了一条腿后又折回来,抓起她的左手,低头吻在她带着婚戒的无名指上,抬头望向她,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