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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媞噗嗤一笑。

    王体乾气得浑身发颤,手指着他,语无伦次道:“你你”见公主冷冷瞥着他,硬是把话憋了回去,匆匆一揖后,招呼身后喽啰:“走!”

    万燝被拖回家中后,熬到晚上,一命呜呼。妻子儿女自不必说,哭泣不止,老母更是几度昏死过去。

    消息传到宫中,宦官们齐声欢呼,纷纷拥到魏忠贤面前邀功。想到今天晚上有那么多东林党人心惊胆战得睡不着,魏忠贤憋屈多日的心情畅快不少。他尝到了血的滋味,并为之感到迷醉,也许只有血腥和暴力才能让这群清高的读书人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月光清冷,在坤宁宫庭院里洒下一地清辉,张嫣倚在窗边,默默看了一会儿夜色,走到书桌后坐下,拿起很久没翻过的佛经抄阅。

    良久,她叹一声气,喃喃自语:“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君有道,从之,忠之;君无道,伐之。”

    乾清宫今晚没有传膳,天启自看完折子后,一直蹲在墙角里,安安静静地做他的沉香木假山。内侍宫女屏气凝神,无声地来来去去。宫殿里一派肃静。

    做得累了,他束手走到门外,凝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瞄瞄”的猫叫在僻静的角落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扭头看去,见一个宫女蹲在地上,正给他的爱猫喂食。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宫女抬起了头,本只是中人之姿以上,只因眼睛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自我哀怜,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宫女见是他,明显一愣,竟似要掉下泪来,接着垂下头,起身向前跪下。

    天启瞥着她,淡淡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翠浮。”

    宫女伏地叩头:“奴婢翠浮参见陛下。”

    天启并不叫她起来,道:“你之前在哪?”

    “乾西五所。”

    “谁把你发过去的?”

    翠浮沉默片刻,低低道:“皇后娘娘。”

    听得出来,她在强忍住哽咽。

    天启道:“为什么把你发往乾西五所?”

    翠浮道:“娘娘怀疑奴婢和奉圣夫人勾结,毒害皇子。”

    “你做了吗?”

    问题紧接而来,翠浮一怔,抬头望住他。

    天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幽暗不明。

    翠浮像被施了蛊一样,呆呆答道:“没有。”只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天启瞅了她一会儿,微微地牵了牵唇角,笑容恍惚不见,继而柔声道:“我相信你。她不相信你,我相信你。”

    翠浮张开嘴巴,怔怔地凝望着他,须臾模糊了眼睛,她说不出话来,重重一个叩头,泣道:“万岁!”

    天启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缓缓朝殿里踱步。

    翠浮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陛下,今天今天晚上为何不到娘娘宫里?”

    天启停住脚步,沉默片刻,苦涩地倾吐道:“她总是和我吵,因为无关紧要的人。”

    魏忠贤预想的众口缄默的情况没有出现,东林党人激于义愤,反倒再次掀起一波弹劾魏忠贤的浪潮。南北两京科道官纷纷上疏,起先天启还以“已有旨了”等语批复,到后来干脆留中不发,不予理睬。东林党人的满腔热血,就像倾洒在亘古不化的冰山上,无声无息。

    就在这场争斗极其引起的余波即将平息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小事,使情况急转直下。

    这年六月,北京北城区发生了这样一件案子:居民曹大的妻子与邻居牛臣的仆人发生了口角,曹大的妻子愤而服毒身亡。几个宦官以此事为口实,带领二十多人闯进牛臣家,劫掠一空。因为事涉宦官,刑官门都不敢审问,这个案子最后转到御史林汝翥手里。林汝翥命人逮捕了宦官的头领,各打五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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