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斓在玄束解开时,虽然无法像虞婴这种妖孽一样能用肉眼辨别侦察,但莫名地感受到身体内某种桎梏被打破,接着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舒服暖流汇入他的四肢骸之中,令他感到一阵异样的恍然与疑惑。
很快,他感到虞婴盯着他的眼神略有些古怪,他垂睫望去,看她将一双本就大大的猫眼睁得圆溜溜地,一时玩心起,指尖轻轻地拨了拨她浓密的睫毛,道:“看什么?”
“没看什么。”
如何努力去感受都只用捕捉到空气的虞婴,终于嘴一瘪,用一种“了然无趣”的神色瞥开了视线,白毛脑袋嗒耷一耷地,猫尖耳垂下,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能感概一声,她真不愧是天生霉运的典范吗?
妈蛋!眼看七罪她这都攻略下一大半了,偏生就没有那个好气运瞎猫撞上死耗,去撞上一个正主!
“看着我。”那斓捏了捏她变成花猫一样的脸颊,不满她的忽略。
虞婴此刻心情郁卒,即使是他这种逗猫的举动也无法让她从恹恹的负面状态满血复活,她阴沉沉地抬眼,但这随意地一眼,在触及他眼睑下的乌青色,与下巴那一圈青胡渣痕迹,微微一愣,这才咔巴咔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他衣发都染上一层薄暮浅雪,好像很累面覆风尘,神色疲倦
“你有多久没睡觉了?”
那斓闻言不禁呆愣一下,片刻末做反应,只为她突出其来的关心。
他的心情此刻十分复杂,当他眼神再次触及刺痛他眼视的那一头倾泻白发,狠狠抿紧唇,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沉顿,但在转移视线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这种表面平静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曾以为,他想娶她,一为致气,二为将她牢牢地绑在身边,让她替他传宗接待,老实成为一国之后,以堵悠悠众口,官大臣的“劝婚”“嗣”之烦。
但他却不曾考虑细想过,天下女万千,貌美智慧的于他而言只是唾手可得,为何偏生执着于她?
而就在失去她所有消息的这几日来,他终于无意识地细细思考了,他将跟她之间的思怨情仇,全部记忆,美好的,丑陋的,针锋相对的,温馨和睦的一一回味过,才蓦然醒悟一件事情。
原来——并不是因为非她不可,而是,他早已看不到别人,她早在年前便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
她生来便是苦的,长成中更是受尽了来自四周的冷漠与欺辱,以前对这些探收集起来关于她过去的资料,他只当字掠过一眼,不留多少痕迹,但如今待她的想法不一样了,再次回忆起她曾经的遭遇,便有一种想将她的过去全部推翻一遍重来的心疼。
他想好好待她,弥补她失去的各种享乐与尊荣。
这几日,他调动燕京内的全部兵力地毯式地寻皇陵四周,并颁布了一份对朝渊国全民上下都认为“色令智昏”“心理变态”的圣令——
大致内容如下:寡人要成亲了,所以需要置婚礼。
婚礼要纯白色的,每家每户必须想办法凑出一份白色的祝礼,并且尽量将门面统统布置成白色,别的颜色一律禁止。(群众集体震惊——婚礼竟然是白色的?!陛下,您这究竟是在准备婚礼还是丧礼了啊?!)
由于皇后暂时失踪,尔等准备好祝礼后,尽量别外出,别玷污了寡人布置的白色婚场,等皇后回来,必须全城出动热闹欢接,不来者,统统以叛逆罪缉拿。(群众集体泪奔——皇陵崩塌,您预定的皇后有没有活着从墓地里爬出来还是另一说,要说您这就开始订制礼服,布置婚场,甚至禁止他们外出,若您预定的皇后一日找不着,请问,这一辈他们还有自由出门的可能不?)
就在此后,他陷入周而复始的寻找一事中,尽管在他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