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不同,先得见过伊罕嬷嬷,由嬷嬷亲自指派。我领你们过去。跟我来。”
董佳氏一听心更慌了,虽然因罪入籍和原在籍者待遇不同,但被特别指派往往代表着为难与羞辱。
预想中的下马威这么快便来了么。这也太快了。
纵是如此也别无他法,董佳氏牵着乌云珠的手,如母鸡护小鸡般,握得紧紧的。走了一阵,去到另一个院中。只见两边的树叉架着竹竿,竿上挑着各色的床单和宫装,还有二十来名宫女忙碌地搓着衣物,挥汗如雨。
浣衣局?董佳氏已料得所在,心生叹息。再朝里走,四周的目光越发紧密。辛苦洗衣的女人们竟因为她与乌云珠而惊叹起来。
“好标致,是谁呀。”众人相互交换着眼色,有点兴奋,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事。
胖宫女轻轻地瞟过一眼,她们都吓得恢复原状。此时奥敦停步回身,对董佳氏道:“这便到了,你们等等。”
须得亲自通报,奥敦向前走了两步,为难地皱起了眉。屋里传出哭泣与求饶的声音,显然伊罕在教训人发脾气,真不是好时候。
“咣当!”传来盆儿倒地的声音。董佳氏聪明地趁机请求奥敦:“姑姑,若是嬷嬷有事在身,奴才甘愿等候,不必现在就”
“谁在外面,进来。”伊罕的洪亮嗓音威严无比。
董佳氏牵着乌云珠,跟在奥敦和胖宫女的身后进去,略望了一眼便发愣。
屋里跪着三个年轻宫女,十四五岁的模样,手儿高举铜盆,铜盆内装着满满的衣物,泡在水中,显然很重,她们举得很辛苦,战战兢兢地哭泣着,露出的胳膊上布满了红痕。
当中有一个盆儿倒地的,泼了一地的水,那些宫装泡在水中,显得十分乱糟糟。最倒霉的,正在一边哭一边求饶。
“下回洗过的衣服,熨过了不平整的,我再打你三十下。洗不干净,留有点子的,我打你六十下,今晚不必用饭了,下去!”伊罕坐在木椅上,拍拍膝盖。
“是。谢谢嬷嬷。”倒霉的少女如蒙大赦,赶快将衣服捡起来,端着盆儿出去了。
胖宫女嫌恶地走到伊罕身边小声报告,伊罕望望董佳氏,对剩下的两个宫女挥了挥手:“都走吧。”
“是。”这两个也欢天喜地离开了。
这时候,董佳氏才有时间好好地看看伊罕的模样。只见她身着深褐色的泥金衬里的宫装,十分古板却很洁净。还有一张仿佛磨盘的圆脸,大耳方口,下巴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不怒自威,竟与那胖宫女有几分相像。
“姑姑。”胖宫女果然与伊罕,竟然又当着董佳氏的面说了一遍:“这个奴才不守规矩,没跪候也还罢了,竟然私自跑出屋子,到处乱走。”
“是么。”伊罕转过脸来,冷笑地瞧了瞧董佳氏:“你就是董佳氏?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么。”
“奴才不敢。”董佳氏忙拉着乌云珠跪了下来:“嬷嬷有什么教诲,奴才一定谨记在心。”
伊罕拿眼神点点,胖宫女走去合上了门,并予加锁。连同奥敦,在屋中的仅有六人。伊罕望望她们,再对董佳氏道:“我也不想多费唇舌,我问的,你答得上来,今天我便放过你们,我问的你若答不上来,那就休怪我对你们辣手无情。欧格登是我侄女,前阵子伺候若云小主没几天就死了,你知道什么缘故吗。”
“不,不知道。”董佳氏惊恐地跪着,感到面红耳赤。
“上面说她是突发急病,家里却只收到骨灰罐。”伊罕说着目含泪水:“我只想弄清楚为什么,你是董佳若云的姐姐,你没可能不知道。”
欧格登重刑而死,化骨成灰免却了被追索的理由,可是亲人难免不死心。
“我真的不知道。”若云深深保密,并没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