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果然到来,并且乃是如此巧合之机。若她再早一步,恐怕已泄露真情,淑哲佩服地望了望孟古青,脱口而出:“真的来了。”
话已出口才觉后悔,淑哲惊慌地怔住。孟古青趁机飞快地牵住她的手,她不知为何。
幸而哲哲专注于乌云珠,急怒未消,目光转去那边,这一望,吃惊非浅。
乌云珠发丝已乱,双颊红肿一片,唇角尚有血迹,身上亦有被踢踏的乌痕,鞋印很清楚地说明不是下人所为,除了孟古青,唯有淑哲。
是淑哲。直觉无可抗拒,哲哲的心突然揪紧了。
此时,孟古青规劝淑哲声音响起,正好作为旁证:“七姐姐,虽然是为了帮九阿哥出气。不过宫里有规矩,打人不打脸。七姐姐,乌云珠已知错了。且消消气,恕了她吧。”
这是何意,难道要被出卖?淑哲恐慌地欲甩开孟古青的手,孟古青的指尖轻捏掌心,暗递眼色。
此时若不演戏给哲哲看,如何过关。淑哲抬头望,终于明白顺势接话:“没错,我是为了帮福临出气,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乌云珠,乌云珠竟敢胡说八道利用我!呜呜”
说到这儿,淑哲崩溃地哭了。而今当着哲哲的面感到更多的委屈。
因为,哲哲首先的反应并不是安慰,而是责怪。
“无论如何,你也不须亲自动手。”哲哲再望望乌云珠,一声叹息:“淑哲,你终究是主子,怎么能亲手处置奴才?”
无论乌云珠所犯何罪,如此重手仍属太过。想想淑哲的年纪,哲哲犹觉震惊。
“皇额娘我知错了,我实在生气才这么做的。”淑哲哭叫着投入她的怀中,拼命洗白自己:“皇额娘。我真的很担心福临,我寝食难安都是为了他。”
这几天,淑哲一直被幻想折磨,甚至担心夜里会说梦话被发现。
“唉。乌云珠这样做也着实可恶。”想想福临的际遇,哲哲也觉心伤,更何况乌云珠亲口承认再无可疑,想想心中存气。哲哲走去乌云珠身前微喝:“你令九阿哥本是无心之失,但你诬陷公主便是有意而为,不可原谅。乌云珠,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度过这般刻骨铭心的生日,乌云珠再也不敢辩白。
“稍后本宫会同皇上议处此事,你们先放开乌云珠,给她上药。”哲哲抬抬帕子,指令下人照做。
“是。”众人都松一口气,孟古青抬头朝淑哲微笑。吓得淑哲缩脖子,忘了哭泣。
做戏虽然是做戏,亦不乏真情流露。哲哲随后带着孟古青离开,回程途中颇为感慨,忍不住轻轻自语:“真想不到,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唉。”
“皇后在说乌云珠么。”孟古青跟行在凤辇旁,柔声地故意道:“我也料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可惜,真正恶毒的淑哲却要逃出生天。
“乌云珠固然令人错愕,淑哲也”无论任何一位母亲。绝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如此狠辣。哲哲细想不忍再说,为庄妃难过。
孟古青偷瞟脸色,已猜到所想。即刻牵起哲哲的手,安慰道:“皇后,不如我们去瞧瞧八阿哥,好吗。”
索伦图虽然心神不属,在梁思善的照料下已有所缓和。只是人们亦很清楚,索伦图平安之日,便是梁思善人头落地之时。
到时又添一桩伤心事。未知索伦图会将如何。令人烦恼的不仅是后宫中残忍的争斗,更要费尽心力保护这些孩子的纯真。哲哲摸摸孟古青的脑袋,庆幸她不是淑哲。
正想着,皇太极的仪驾迎面而来。
“皇上?”糟糕。莫非皇太极要去西三所。哲哲忙问:“皇上,您去哪儿。”
“去瞧瞧淑哲。”手心手背皆是肉,受伤的孩子们个个都要关顾。皇太极疲惫地捏捏鼻尖,瞧向了哲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