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993)一样,非洲一欧亚也是蔡斯一邓恩和霍尔(1997)分析“现代世界体系”“兴起与灭亡”的基础。但是,问题依然存在。这种在时间上更久远、在空间上更广阔的视野对于(重新)解释近代早期世界历史有什么意义?本书就是试图从一种更广阔的全球视野来回答这个问题。

    当代流行理论在理论、分析、经验方面的局限xìng,简言之,在“视贤’方面的局限xìng,乃是“经典”社会理论及其所依据的同样(甚至更严重的)欧洲中心论的历史学的遗产和反映。当这种社会理论在19世纪孕育之时,殖民主义的欧洲中心论给了它活力。到了20世纪,随着它在西方的发展和在全世界的传播,它自身变得越来越活跃。现在,到了世纪末,这个理论及其所依据的欧洲中心论历史学完全不足以应付即将来临的21世纪,因为在这个新世纪,亚洲可望再次兴起。

    流行的社会理论不仅在所谓的历史依据方面有许多无稽之谈,而且还有一个重大的理论缺陷——实际上也是这整个理论的重大缺陷:无论这种理论自称如何具有“普遍主义”xìng质,但它根本没有全球整体意识。

    如果我们想发现真正促成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的因素,我们就必须历史地考察整个全球的社会一文化的、生态一经济的以及文化的体系。这个体系既提供了又限制着我们所有人的“可能xìng”。因为整体大于部分的总和并决定着构成部分,所以任何具体研究的叠加或不同部分的组合都不可能揭示整个世界经济/体系的结构、功能和转变。

    我的观点是,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在立论基础方面迥然不同的世界史和全球政治经济学。“马克思一韦伯”及其信徒的现行经典社会理论是靠着根深蒂固的欧洲中心论来维系其生命的。尽管通常人们不承认、或许意识不到这种偏见,但是这种偏见歪曲了我们对西方之外的世界现实的全部感知,甚至使我们变成视而不见的瞎子。另外,欧洲中心论甚至也阻碍和歪曲着我们对欧洲和西方本身的现实主义的感知。欧洲中心论的社会理论根本不可能去理解一个整体世界的(经济体系)现实,但正是这个整体世界决定了“东方”和“西方”、“南方”和“北方”以及其他所有部分的各自不同却并非孤立的“现实”。因此,真正的问题实际上不是马克思、韦伯或别的什么人有关这个世界体系某一部分的论述正确与否。真正的理论问题是,他们之中迄今没有一个人从整体上去探讨这个体系化的全球整体。而这种探讨才是理论上的真正挑战。

    读者或许会用历史学和社会理论已完成的或宣称的东西来质疑这种论断和挑战。例如,人们会说,威廉·麦克尼尔已经开创了新的世界史。他不仅给他的巨著命名为《西方的兴起》,而且还批评场因比把世界史分解成21个不同的文明。麦克尼尔认为,原来只有三个主要的‘文明”支流,它们汇合成世界史,并促成了西方的兴起。这种说法似乎已经很完美了。但是,麦克尼尔在25年后回顾这部著作时承认:“这部著作在方法论上的主要缺陷是,虽然它强调了超越文明界限的互动,但是对于我们今天置身其中的全人类世界体系的兴起没有给予足够的注意。”现在他认为,他所划分的“三个地区及其居民在(自公元前1500年起的)整个古典时代始终保持着密切而不间断的联系”,因此,公元1500年以后的情况就更是如此了!

    正是基于这一点,本书将证明,我们生活在一个世界里,而且由来已久。因此,我们必须有一个整体主义的全球世界视野,才能把握住这个世界——及其各个部分——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历史。但是,建立一种世界视野、克服欧洲中心论的世界观,也是相当艰难的。例如,对于布罗代尔,这些困难曾经是不可逾越的;对于沃勒斯坦,这些困难至今还是不可逾越的。我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