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斤!
打开手qiāng的保险,我冲到派出所的栅栏墙边,墙上一小段碎玻璃被扫平,我翻墙而出。
甘蔗地。
追踪难度很大,嫌犯一旦进入玉米地或者甘蔗地这一类旱田就相当于搁浅的鱼回到了江河,踪迹难寻。
可我兴奋了,折断的长阔叶断口新鲜,甘蔗叶割在脸上,火辣辣地痛,可我就像游鱼一般在其中穿梭。
之所以如此坚定地就追出来,是因为我第一时间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第一,人腿木偶是在我和邵天夫等人jiāo涉之时被从窗户潜入的人放的。
第二,木偶极具图腾或者宗教信仰的味道,对镇子应该极为重要,重要到一旦被发现,村民暴怒起来会直接灭了我。
第三,邹新觉向邵天夫等人隐瞒了这一切,可并不能排除他协同潜入之人安排这一切,当时房门虚掩,我的注意力又全用来应付邵天夫等人。
第四,如果进入房间的不是邹新觉,而是邵天夫等人,第一时间发现白腿会不会以为是韩彩琳而直接围殴我,就算没那么冲动,等发现被窝里藏着的是这么一尊人偶,我一样活不了。
问题是,邹新觉是帮我还是害我?
答案就在这个潜入之人身上,所以我追了过来。
视野摇晃得厉害,汗水浸泡着脸上被甘蔗叶划出的细小伤口,热辣辣地疼,我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猛烈的心跳,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推断。
“沙沙沙...”
对危险有着特异嗅觉的我突然停住脚步,没有风,沙沙沙的摩擦甘蔗叶声音也消失了,可我知道,目标就在自己附近了!
“别动!”
就在我低伏着身子无比警觉的伺机而动之时,后脑却被硬物顶住了。
声音有点沙哑压抑,应该是故意改变自己的声线。
“别转头,放下qiāng!”
后脑的硬物往前顶了顶,我隐约地感受到硬物应该是qiāng口之类的,圆,钝,冰凉。
汗水滑入眼中,可我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的机会。
“两个人?”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后脑的硬物还顶着,可沙沙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远。
“不对!”
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并用微微转头加以试探,虽然大胆,但我相信自己的推断!
“cāo!”
转头没被喝止的我猛然前滚,手qiāng稳稳抓回手里,半蹲端qiāng对准身后之人,可惜空空如也,剩下一根斜chā在地上的甘蔗和我被汗水和惊魂浸透的身子。
听到沙沙沙的声音远去,我就已经隐约猜测目标可能是虚张声势牵制自己,然后逃离,可又担忧对方如果真的是两人,那自己就完蛋了,可感受不到一丝活人气息之后,我还是选择冒险,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一根甘蔗斜chā在地上,削平的那头顶着我的后脑就让我乖乖就范趴在原地不敢动弹,我这个大警探的威名都快成为笑料了。
然而我不得不佩服敌人的冷静和心智,对人的心理揣测和拿捏近乎完美,才敢用一根甘蔗来对付手持qiāng械追捕的警察。
一屁股坐在甘蔗地里,我不住地喘着粗气,就像刚跑完马拉松,整个人几乎虚脱,看到那根斜chā着的甘蔗,气不打一处来,拔出来刚想狠狠丢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的一个小物件。
手指大小长短的黑色石条,上面的雕刻我也熟悉得很,不同的是,石条的一端打磨出一个圆孔,上面还留着一根从中断开的黑色绳子,这也算是收获吧?
我自嘲地苦笑一声,无奈地原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