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曾受过这种指责,愤怒、恐惧使他面色铁青,全身肌ròu紧绷,冷汗滚滚落下。
他道:“现在的唐家堡已不是昔日的唐家堡,江湖中人一谈及我们,无不鄙夷。这十多年来,兄弟们四分五裂,再不是昔日的扬眉吐气,以德服人,虚荣背后隐藏着巨大的衰微,我们真是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唐家堡各位先祖--”
他说到最后,已经唏嘘成声,满脸泪痕,双膝跪倒在地。
驰骋沙场的勇士,几曾有这般哗然落泪,全场人不禁唏嘘声一片,每个人都是愤怒而又惭愧。
无论是白发斑斑的老者,还是壮硕的青年,全场人情激愤。他们几曾记得儿时有过这般畅快的发泄,而这时,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儿时。
多么辛酸,他们令人断肠。
人生奋斗一生,到头来,找到的竟还是儿时的感觉,你说,这是不是表示你白活?
白活了也无所谓,可怕的是给后人留下了肮脏的名声。
一个遗臭万年的人,灵魂也永远会遭到人的诅咒的。
他们怕,因为他们还有人类的良知,还知道一个人的责任。
他们是英雄,是英雄就不应该令人失望。
第三六章 逆子授首
更新时间2009-10-15 18:52:27 字数:5021
一个人可以强力制服人,但他也要随时谨防被别人反咬一口的。
别人技不如人,不言不动,不表示他们就默默地承受了,而是他们在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往往就是你受苦的时候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唐天雄虽然愤怒以极,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更重要的,他们说的本都是事实。
没有人会为事实再辩解的,为事实辩解的人说明他在掩饰。而这种掩饰通常是他自欺欺人,而在别人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有无力的人才会跟人辩解的。
作为江湖中人,尤其是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即使是被人冤枉,他们也只有暂时受了。
没有辩解,他们要的只是事实,他们拿给人最好的证明便是事实。
只是懦夫才会用嘴去证明一切,意图挽回一切。
这种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白日作梦。
所以唐天雄虽然显得很愤怒,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也确是不需要再说什么,因为任何人都知道,这些都是事实,铁一样的事实。
他开始还情绪激动,似要发作,到后来,反而静了下来,越来越静,静静地听着他们说。
好像他们说的本与无关,好像他本在听着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可怕。
因为他们的脸皮足够厚,够看得开。
他听到得意处,甚至悠闲地发着冷笑。
而下面的人越是愤怒,越是群情激愤。甚至仅有的几分修为也被激发出来了。
他听着,显得若无其事,没有人会不感到愤怒的。
即使作为唐家的人,甚至都感到了羞耻。
汪堂主道:“在老堡主退隐后的第二年,新堡主便引来一批狐朋狗友,终日聚众狂欢,醉酒嬉戏,并搜罗了上百明间女子,作为他私人侍女。这样一来,弄得唐家堡好似盗贼的处所,是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的所在,周围几百里百姓都是怨声载道,无不谈颜色变,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都是跟老堡主一起出生入死的,苦力劝过多次,致使赵兄弟遭此横祸,被其砍断手脚,真是商纣之虐啊--”
唐笑天不禁道:“你是说赵刚兄弟?”
汪堂主愤愤道:“不是他还有谁?可怜赵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