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骑兵从河岸方向正向着北门方向前进,黑色的骑兵洪流在满地积雪地原野上显得特别的扎眼,伴随着如同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沿着直道迅疾的跑着。
低沉地闷雷炸响,颜良闻之为之一震。
“兄弟们,杀个痛啊,文丑将军率领援军来了,手快有手慢无,援军到来可就会争夺战功哇,随某冲!”
颜良南征北战,鼓舞士气自有一套。只字不提当前处于绝对劣势,也不在意接二连三倒下的部曲。颜良地话让处于崩溃边缘地曹兵军心一冽,恐惧的心思为之一松,手上的动作加快不少,再次抵御住吕布大军地围攻。
“大将军,末将请战,阻击敌骑。”
吕玲绮脸上坚定和祈求。作为一个父亲,吕布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自从上次葭萌关后,吕布很少派遣女儿身赴险境,渐渐的有不希望她继续上阵搏杀地心思。即使带上她,也是尽量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即使援手。
“作为一个将领,末将没有避战的理由。敌骑来势汹汹,请大将军首肯。”吕玲绮坚持说道。
“好。必须活着回来。记住,穷寇莫追。”
吕布作为一员顶级武将,深刻体会到上阵杀敌的那种渴望。
奔来的战马出现在视野极限,很快由一条黑线变成了一朵黑云。向着激战地战场冲来。
“主公,骑兵人数确认,四千。骑兵主将是河北降将文丑,轻甲,配长枪。携有轻弩。”
“再探。”
看来是幽州战马,不是曹操麾下精锐虎豹骑。不过曹操也不可能将虎豹骑这支骑兵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交给他统领。幽州骑兵可不是西凉骑兵,除了灭亡的白马义从,再无骑兵能在奔跑的战马上张弓搭箭。即便是携带了弩,也只能是勒停战马后才能射,携带了弩也对吕布军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当文丑率领骑兵抵达战场五里外,进入骑兵冲锋地距离,吕玲绮已率领一支五千刀盾兵列好盾阵。
“冲阵!”
对面一骑骏马越众而出,并不搭话,铁枪高举,率先脱缰而出。
马蹄声轰隆一片,踏起漫天雪雾,势如山崩。然而,敌阵前方一排排刀盾沉稳如山,面对疾驰地马蹄无一丝步兵该有的惊慌失措,文丑心里不由得有些迟疑。
狭路相逢,由不得文丑多虑,大叫一声:“蠡军死来。”
对阵当先,一员女将背背月牙戟,双手推着一面比她还要高出半头地厚重大盾,踏前半步越出盾线:“全军准备,反冲敌阵!”
敌军盾线整齐地迎了上来,文丑顿时傻眼了。从未碰到过步兵对阵骑兵下,步兵还主动出击。冲锋的骑兵害怕步兵吗?当然不害怕。步兵面对骑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结成紧密地战阵,以人海战术,用血肉之躯将骑兵冲锋攻势瓦解。
“找死!儿郎们,战功就在眼前,冲”锋字还没喊完,文丑只觉得战马突然往前坠去。手疾眼快,急忙一提缰绳,硬是将即将扑倒地战马扯了起来。
“雪地下有绊马索,小心” 话音未落,脖子上一紧,原来是敌军在大道中央,两棵树干上拉了人高地铁丝线。文丑急忙一缩脖子,战马的冲锋速度却不减丝毫,惯性加持地冲锋速度下,铁丝轻松地划过他的脸,将他的鼻子切了下来,血水飘洒,痛得他老泪直流。
一排排避开绊马索,装上铁丝地皮冒骑兵可就惨了,没有头盔保护,他们撞上铁丝,铁丝割下他们半截头顶,惨叫声聚起。
崩。
撞上的骑兵太多,超过铁丝地承受力,铁丝发出一声轻鸣,从中断裂,卷着几骑战马弹回远处。
然而,雪中绊马索,天上铁丝线,躲过一根又是一根,一直到敌军阵前。绊马索藏在雪中,铁丝线隐如黑暗,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