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官场这如水的人心!。”楚麟冷笑着扫视众人,对着座位上的把手一拍,勃然大怒:“却没想到,尔等食我俸我禄,平日里开口闭口忠贞死国。结果呢?一旦东宫有异,却是一个个尸位素餐,只晓得兴风作浪地扰乱民心,尔等可知罪?!”
楚麟鲜少作怒,众官吏被吓得冷汗涔涔,双股战战,哪敢辩解,一个个连声告罪。
“呵”楚麟一声轻笑,随后又面无表情道:“既然你们无心政事,那本宫准你们告老还乡!”
好容易得来的官位,哪肯轻易就弃,众官员连连叩首,连声道:“太子千岁,臣等愿追随太子。”而宗室们也噤声不语,恨不得把自己缩在议政厅梁柱的阴影里头。
楚麟目光凛然,似乎对眼前情景无动于衷。
还是陆杭等东宫故人比较识趣,将早早备好的袖口折子呈上,就这样,吵吵嚷嚷说起了其他事,才算把事情揭过去。又过了一个时辰,楚麟这才把那群人都给散了。
远走的人群中有人低声嘱咐:“他既然无事,赶紧快些把那些街头巷尾的流言平息了”
有人诺诺称是。
承德殿,最后只留下了陆杭和楚麟二人。
楚麟携着陆杭走了出去,怅然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陆杭不由苦笑:“幸亏殿下及时赶回,否则臣真地顶不住了。”
“姐姐她,没事吧。”楚麟和舒河日夜兼程赶回江都,刚入宫门,就得知陆杭在被众人质问,于是,只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便急急赶来救场,这也来不及去公主府去看望姐姐。
陆杭想起九死一生的妻子,苦笑着:“药王前辈说,公主这条命是从阎王爷的口中捡回来的,虽无性命之忧,怕也要休养阵子。”陆杭脑中回想起楚麒昏睡忍痛的模样,顿时心如刀割。现下楚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陆杭的脸上也没了笑容,仿佛觉得一切都是了无生趣,再也没有人叽叽喳喳,再也没有人陪他嬉笑斗嘴。
“姐姐那,劳烦姐夫多费心。”楚麟眼底一闪黯然,想起一母同胞的姐姐替自己挡了刺杀,心中满是愧疚。
“微臣自当遵命,只是太子妃那——”
“楚玄,我发誓,定要拿你的人头去祭奠我那未见天日的孩子。”一听陆杭提到苏瑞雪,楚麟面色大变,目眦欲裂,那种凶狠的戾气让一旁的陆杭暗暗一惊。
他犹豫片刻,还是将心底的质疑说了出来:“关于刺客,微臣倒有些别得看法。”
“姐夫,请说。”楚麟一惊,狐疑问道。
陆杭眉头紧蹙,低声说道:“微臣仔细查看过尸身,发现一些疑点,这些刺客尸身都有天涯盟的纹身,然而却是新刺上去的,楚玄会让一批新招进来的死士来刺杀殿下么,况且,几个刺客的纹身都是一摸一样,勾勒的分毫不差,殿下不觉得奇怪么。”
楚麟微蹙眉头:“这绝无可能,每个杀手的纹身多多少少会有所不同,以便日后,容貌毁了也可靠刺青不同而辨识身份。”
陆杭点了点头,赞同道:“殿下圣明,所以微臣大胆推断,这些人根本不是天涯盟的人,也不是楚玄派遣来的。”
楚麟一点即通:“你的意思,有人想借刀杀人,杀了本王,然后嫁祸在楚玄身上。”
陆杭颔首:“正是如此,倘若这不是敌人干的,那便是自己人干的,今日朝廷上,殿下也看到了,殿下应该明白谁的嫌疑最大。”
“嗯,本王知晓了。”楚麟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那微臣先行告退——”
楚麟满怀心事往华音宫的内廷走去。
秋日的金黄覆盖了宫室外的羊肠小径,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但内廷东殿的阴云却始终没有散去。
苏瑞雪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