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看着身后那已经关闭了的城门,她的心中终究是难舍,锦江十八年,夜夜盼着自由,到如今,也只算是一场空梦。
大临皇城啊!我穆尔楦不求金冠,只求这一生平静,此生,也便足矣。
一月的天,大雪纷纷,伞儿顶着秀女们,却还是遮不住那雪,秀人们被那雪儿一润倒也真成了秀人。
穆尔楦随嬷嬷走在最后,她撑着伞儿一直低着头,偶尔才朝四周瞧瞧,对着冰冷的皇城她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喜爱,倒是走在前面的秀女们说得十分开心,不是这瞧瞧就是那瞧瞧。
秀女们到了明欢殿内才躲了这大雪。
穆尔楦从小便喜欢大雪纷纷的样子,只是在那春城锦江要见着雪着实难。她裹了裹身上的暖毛披衣漫步到了明欢殿外,立在屋檐下,看着飘落的雪。
“姑娘还是进去吧,怕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也不知何时有人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语说道。
穆尔楦随声抬起了头,看着身旁哪位声音轻柔的女子,却也是选秀女子,朝她笑着摇了摇头,穆尔楦也不作理了。
尤筝见着她的神色,心里也有几分明了了。
“姑娘想必是心中有所担忧,可你我身为女子,在这皇城之中却也身不由己啊!”这轻轻细语里便道出了穆尔楦心中的忧虑。
穆尔楦这才仔细端详起她来,长得实为好看,用“细美”二字形容绝不虚言,怕是一眼瞧去也是忘不了的。
身不由己,四字如此清晰。
穆尔楦明白此中含义。
“女子一生何奈,不过也就一墙之隔,身不由己,这也是女子的一道墙啊。”
那女子一惊,竟不知穆尔楦说出这般言语来,愣了愣,才道:“姑娘说的极是,一语便道出这世间女子的苦啊!”
这世间,女子是苦。
两人对视微微一笑,也就不在此问题上多下文章了。
“都城乐府尤筝,不知姑娘?。”
“锦江穆府穆尔楦。”
“原来穆姑娘不仅人美,名字更是巧琢。皇上见着了定是会喜欢。”尤筝说。
自有女娲拂轻袖,锦江楦字落玉珠。此诗怎可作假呢!她穆尔楦之美,岂敢有人攀貌。
“尤姑娘过言,尔楦不敢妄想。” 望这这白雪,眼里流露出来的竟是满满的伤感。
此时,从殿内匆匆走出一秀女,细黛粉儿,美人胚。她望了望远方,似在寻些东西,可是对着这大雪,又有些失望。
尤筝走了前去问道:“怎么了。”
那人轻叹了气:“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刚刚进宫之时不慎落下了钗子,怕是找不回来了。”说着便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十分着急。
穆尔楦随即便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盒子走了过去递给了她,并说道:“刚好多出一支,若不嫌弃便戴上吧。”
宝儿有些羞涩的接过盒子,轻轻打了开来,瞧着里面的金钗子一时便惊讶了。“这钗儿如此金贵,我怎敢佩戴?姐姐还是收起来吧。”
穆尔楦也不听她说何,从盒子里便把钗儿取了出来,小心的插在了宝儿发髻上。
“金钗配着美人,姑娘戴着才显得这金钗金,若是没有佩戴钗子,怕是待会见着皇上可就不待礼了。”
“可是”
“你就收下吧,穆姑娘心好,怕是别人可就不送你了。”尤筝在一旁说道。
宝儿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美的金钗呢,她晃了眼,着实不敢接,伸手抚摸着插插在头上的金钗,心里甚是感激。
“那宝儿只好谢过两位姐姐了,对了,我叫宝儿,黔阳州台府的。不知两位姐姐叫什么?”
“尤筝,都城乐府的。”
“锦江穆府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