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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那就是父母的爱,至死方休。

    一直以为这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不会离开。可是现在,母亲危在旦夕,想为她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手术结果,可又怕带来的是可怕的噩耗,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矛盾的压抑感逼疯了。

    林微微掐着手掌,再也坐不住,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见她向外走去,弗里茨也随即跟着起身,伸手拉住她,道,“你去哪?”

    “我要去教堂,妈妈是基督教徒,我要替她祷告上帝。”

    弗里茨皱着眉头,回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两点,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点,哪还有教堂开着?

    一把将她拉回来,他呵斥道,“别胡闹。”

    林微微甩开他的手,道,“别拦我,让我去!”

    她也不想无理取闹,她也想像电视剧里的女主,冷静面对。可她只是个普通人,那种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深深地刻在心里,让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25的机会,而那个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她的母亲!除了上帝,谁还能帮助她?

    弗里茨抿着嘴,紧紧地拽着她,就是不松手。她疯,他不能跟着疯,总要有人理智面对。

    “放开,快放开!”她扭动手腕,见怎么都挣扎不开,不由怒了,握紧拳头用力去捶打他的胸膛。可还是挣脱不了,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他的手背上。狠狠地,把所有的悲伤和绝望都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

    被她咬出了血,弗里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抿着嘴,任由她发泄。直到她没了劲,才松嘴,一手臂的血渍,触目惊心。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合着咸咸的眼泪,一起吞下了肚子。闹了一会儿,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林微微眼里闪过愧疚,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弗里茨搂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浮躁的气息。

    “以前妈妈让我入基督教,和她一起去教堂祈祷,我总是用各种借口搪塞。一定是耶稣生气了,迁怒我母亲”

    越说越伤心,她鼻子一酸,泪珠断了线,一眼模糊。

    见她掉眼泪,弗里茨很想安慰她,可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从小没了亲情,在那个人性被泯灭的黑暗年代,曾有一段时间,他行尸走肉般地混日子。一个人孤独惯了,不爱人也不被爱,直到她的出现。也许无法和她感同身受,但他知道,她难受,他必定跟着难受;她要是累了,他就把肩膀给她靠。

    林微微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瑟瑟发抖,哭道,“弗里茨,我害怕,我怕妈妈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我怕以后自己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她的话c她的颤抖让他一震,突然想起了两人43年在苏联一起逃难时的情景。她饿得失去了理智,差点把自己卖了,幸好在关键时刻他没有坐视不理,拉了她一把。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无助,他叹了口气,过去和现在相互交错,最后凝聚成一股深深的情感,是对她的爱。

    他张开双臂将她完全归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给出他一生一世,不,也许是永生永世的承诺,“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可惜林微微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母亲身上,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望着急救室大门的红灯怔怔发呆。

    她需要一点信心,一点勇气,于是问,“弗里茨,你说我妈能否度过难关?”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重复她的话,语气铿锵有力,“她一定会的。”

    “谢谢。”她靠在他胸口,擦了下眼泪,道,“小时候,我很淘气,不肯做作业。去外面补课的时候,偷溜去运动场看球员踢球。后来,老师打电话去我家告状,我爸气坏了,把我按地上一顿好打。我妈护着我,结果还被老爸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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