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大眼睛扑闪扑闪,光光的额头上有了汗珠珠,又看了看沈伟,半天才说:“语文方面,我实在说不上来,沈老师这节课,我不敢乱说。如果总结一下嘛,从教学时数上看,似乎安排失当。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寓教于乐,让学生多了解一些课本以外的世界,多获得一些知识……”
“程仝老师,你呢?”丁局长火了,掐断了尤先存的话。
“我么?我跟领导和老师们的意见,基本相同。这节课破题用的时间过长,是不是为了显示‘广博’呢?结构也松散。”他停下来。丁局长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有些兴奋,有觅得知音的喜悦,他觉得术有专攻是不错的,程仝一句话就击中了要害,比他说几句还强!教育局甲乙两股长也显出威风凛凛、扬眉吐气的样子。程仝看了看局长,又看了看紧紧盯住他的沈伟,沈伟的火辣辣的眼睛直刺得他想跳起来,“但是,这种教法,能不能算作一种新的探索,新的尝试呢?”
全场哑然。
好一个中庸之道!
“够了!”丁局长站起来,挥了挥手,显得烦躁、愤懑,他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了,“沈伟老师这节课,我们认为是失败的!主观也好,武断也好!失败就失败在他没有紧扣教材而去高谈阔论,且时间达一个小时。其他枝节,我们暂且不论了。沈伟老师,你认为?”
“我不这么认为,我保留意见!”
第十八章 日常生活
领导走了,连夜去了X镇,小车司机很不高兴,他已经睡了。学校又归于冷清,只有些残羹剩饭供小老师们打捞一阵。从这个意义上讲,老师们倒是愿意上级天天来检查,哪怕他们得到的不过如此。寒心的追求么?
午夜,程仝不无神秘的对沈伟说:“从今天的听课,你觉出一点什么气候来了吗?”
沈伟淡淡的说:“我嗅觉器官不灵”他对程仝和尤先存不理直气壮的为他说话,还窝着一肚子火。
尤先存接着说:“局长连夜要走,与沈老师的态度……”
“他走他的,关我屁事!”沈伟直想揍人。
程仝和尤先存无话,他们理解沈伟此时的心情。气氛凝滞、烦闷、憋屈。有几只夜蚊嗡嗡着,一个劲儿朝沈伟额前撞,沈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去拂,烦了,使劲一掌就拍在了额上,一声响亮,那蚊“嗡”一声早不知去向了,哭笑不得。
尤先存去找他的教材,准备明天的课,时不时朝静坐参禅的沈伟瞄一眼。程仝如坐针毡,天黑如锅底,他一个人又不敢回去,只好压住烦躁,盼望天明。
他漫不经意的拿起桌上一本《语文教学通讯》翻了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把书往桌上一掼,兴奋的对沈伟说:“沈伟,别生闷气了。”
“谁生闷气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不想听!”
“你会听的关于语文方面的。”
“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关于考试……”
“啊?”
“Y镇中学的翁校长,还记得吗?”
“少哆嗦,翁校长怎样?”
“翁校长考取本科chā班生了。”
“四十岁了吧。”尤先存独个儿嘀咕。
“快说说,翁校长怎么就考取了本科chā班生?四十多岁的人!”沈伟果然急了。
“看把你急的!省教育学院招收中文本科chā班生,在职的公办就行。chā的是大四,只需读一年,就发烫金的本科文凭。”
“啊!”
“翁校长的老婆在N县文化局,你是晓得的,他们是师范时的同学,闹了十几年的调动都没调出,这下好了,夙愿已偿。如笼中鸟(翁校长在M县长期受排斥,据说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