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不阿的人,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观察周边事物,但林望岁数还小,加上忙着安慰被惊吓到的琳琅,趁着秦立国去上厕所时偷偷告诉过他们,这案子已经被定性成意外事故,调查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连杜煦风也点了头。
琳琅沉默几秒,突然笑起来,“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意外,很多事情,从表面看起来像是巧合,但剥开了那层表象,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却没人知道,妈妈明白我的意思吗?”
眼角那粒泪痣清晰地映入瞳孔,季芸咽了口唾沫,只感觉脑海里骤然闪过一个疯狂无比却又贴近真相的念头,蠕动着嘴唇,艰难地挤出句话来,“你c是你杀了他?”
季芸已经吓得白了脸,腿肚子发抖,不受控制地后退,琳琅偏偏紧跟着她,季芸往后走一步她也立刻贴上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没超过三拳,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像是觉得好笑,女孩儿弯了眉眼,漂亮的桃粉色唇瓣轻掀起个弧度,露出里面那排白净整齐编钟一样的贝齿,隐约能看到里面猩红的舌尖。
“杀人?妈妈还真看得起我,就我这样的小身板能打得过他?真要打起来,昨晚被勒死的恐怕就不是牛万金而变成我了。”
听到这话,季芸也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
米雅净身高有一米六五,放在女生里虽然并不算矮,但她身材纤细,力气又小,怎么看都不像能打得过牛万金那样一个膘肥体壮的成年男人,况且她也看过监控,米雅早在十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就已经离开酒店了,那时候牛万金还活着,总不能远距离控制他自杀吧?
“不过嘛”
没等她那口气松下去,女孩儿又摁住她肩膀凑近了些,居高临下的姿态,呵出来的气息擦着鼻尖划过,明明该是温热,季芸却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心顺着经脉往上蹿。
那双眼睛黑得发红,甚至能看清瞳孔上镀着的花纹,一圈一圈,像是魔法书里提到过的神秘阵法,有种难以挣脱引人沉溺的魔力。
季芸本能地忘了反应,只顾呆呆盯着她眼睛看,丝毫不在意肩膀上那几个重重压着的指头,以及被掐出的大片红痕。
“有时候杀人其实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要用到这儿就足够了。”
琳琅点了点脑袋,眨眼的动作显得俏皮可爱,漆黑的羽睫在眼胶投下圈淡色阴影,偏偏指间夹着的锋利刀片却让季芸心脏一紧,连后背都出了层冷汗,想开口让她放下来,又怕没拿稳,那尖利而危险的东西直接就在自己脸上留下道印记。
“比如它,用刀片可以很轻易地割开喉管,即使是力气比我大上许多倍的成年男人,看着那些血源源不断地从切口处涌出来,温热而粘稠,像是番茄汁,也许还会有那么几滴落在脸上,你感觉到了吗?”
这其实就是种再简单不过的心理暗示,以某个道具为媒介,通过语言来牵引注意力,让她一点点放松心情,最后整个人都沉浸在你所描述的画面中,连同所有情绪都被掌控,或悲伤,或喜悦,或惊惧,或慌乱
这一招琳琅早已经玩得得心应手,当她指尖划过时,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立刻让季芸本能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已经感觉到有血液溅在脸上,连瞳孔都被映红了,因为过度的挣扎,侧脸立刻被划出一道极浅的血痕,细微如针尖的疼痛泛开去。
“小心,别乱动。”
女孩儿拨了拨耳边碎发,刀片上的血迹被她伸出舌尖慢慢舔去,那种极艳的红和锋锐冷光交织,连瞳孔也像是染着层墨色,季芸只觉得呼吸都滞了一瞬,眼睁睁看着她把刀片收起来,然后换上截然不同的乖巧模样,温言软语。
“妈妈该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警察也说过,牛万金是被铁丝勒死的不是吗?”
季芸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