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了孟心悦假孕后,宋焕之就同孟心悦彻底翻了脸,也没再回过公主府。
如今,他已经娶了孟心悦,成了驸马,连骗自己能对杜容兮好,有资格对杜容兮好的借口都没了。哪怕真有一日,杜容兮反身过来,他也没有资格站在杜容兮能够看到的地方。
他又宿在了春眠楼。
春眠楼的花魁沁雯很迷恋他,推了所有为她豪掷千金的达官贵人,只于房中陪着他喝酒说话。
“公主府的人天天都盯着春眠楼,看来公子过不了多日,就会回到公主府去了。”沁雯给宋焕之到了一杯酒,哀怨道。
宋焕之未语,举杯,饮尽。
沁雯接着又道:“沁雯陪着公子也有些日子。听公子说了不少的心里话,应当也算得上是公子的红颜知己。沁雯自知身份低贱,断然不敢同公主和皇后相比,也不敢生出陪伴公子一生的念头。公子在春眠楼不会久留,沁雯想听公子只为沁雯一人唱上一段《牡丹亭》。”
说完,期盼的眼神看着宋焕之。
《牡丹亭》对宋焕之而言,尤为重要,那是他与杜容兮相见相识的见证,是他与她之间的一段故事。
《牡丹亭》是他唱得最好的一段,却唯独在遇上杜容兮后,便不再唱与别人听。
宋焕之犹豫了许久,沁雯以为他不会答应。
却见他点头应了下来:“好,便给你唱一段,多谢沁雯姑娘这些日子的陪伴。”
说罢,就去换了身戏服,咿咿呀呀的,唱得伤心。他这一生,本来是自在逍遥,却翩翩因为帮樊绣,而惹上了这一世的愁和无奈。
这一段唱完,宋焕之还许久为从其中回神过来,哀婉的站在那儿,像极了杜丽娘。
沁雯擦了眼角的泪,唤了宋焕之:“公子心中仍未忘了旧情。如此,只会让公子深陷痛苦之中。”
“这辈子都忘不了。”宋焕之声音虽轻,却语气坚定。
沁雯起身来,打开房中的一扇窗户,那窗户外对着的是春眠楼内院的格局,对面的房间窗门紧闭着,瞧着总有股子阴暗。她与宋焕之道:“对面的那屋子里,住了个姜人巫师,最是擅长控人心智……”
宋焕之不解的看她,不明白沁雯怎会突然说起这些。
“她前些日去过宫里,应该是去见了宫里的樊妃娘娘,还有,我听闻皇后似乎是被人控了心智。”
一听与杜容兮有难,不等沁雯的话说完,宋焕之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屋子,跑向对面的房间,一脚踢开那房间的门。却见那房中空荡荡的,只有香炉里还燃着一缕似有似无的香味。
宋焕之到处翻看,都没查探出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找到人。
这才,他又急忙折返回沁雯的房中,却见,沁雯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嘴唇发。
俨然是中毒。
“沁雯,你怎么了?”宋焕之急忙跑过去抱起她来。
沁雯抓着他的手,忍着剧痛道:“春眠楼是旭王爷的产业,将你留在这里也是旭王爷的意思,如今,我同你说了这么多的事,旭王爷不会容我活着……”
“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找解药!”宋焕之急道,素来的清冷,也露了几分慌意。
“没有解药……能听到公子为沁雯唱《牡丹亭》,沁雯已心满意足,沁雯此生只愿公子能够活得幸福,得心爱之人……”
话才说完,沁雯便就撒了手,闭上眼,彻底没了气息。
“沁雯姑娘!”宋焕之伤心大喊,眼中竟也深藏了泪。
沁雯的死,对宋焕之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些日的陪伴解忧,他虽然对沁雯没有男女之情,却也将她当做了朋友。
出了春眠楼,他抬头仰望着这京城里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