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霜就这样盯着何千岚良久,清婉是不是回头看看,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动作,便好奇道:
“你看什么呢?”
殷霜这才回过神来,回头尴尬笑笑:“没没看什么。”
清婉以为何千岚有动静,便凑近了去观察何千岚,细细打量半晌,也没见到有任何不妥。她将手伸进石缸,再拿出来时,竟是带出了几片薄薄的冰来。殷霜见状,立刻将手伸进石缸试探,刚触到水面,就发现水面上浮着细细一层冰,可是,冰下石缸中的水却很温暖。
她向清婉投来疑问的目光,清婉随口道:
“正常的,寒毒正在排出,你帮她把冰捞一捞,免得一会儿水冷下来。”
殷霜一边捞着冰,一边思忖着心事,猛地,她碰到什么,指尖却没知觉,仔细一看,原来不经意戳到了何千岚的胸口。她僵在那里半晌,手微微抖动,引得水面轻轻翻起了涟漪。殷霜贼兮兮地回头,见清婉扔在低头碾药,于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将掌心贴在了何千岚的身体上,轻轻感受了一下,随即立刻离开了。可是,只这么一下,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捞完了么?”清婉忽然头也不抬地问道。
殷霜突然将手抽离了水面,猛地站了起来,面色有点发红,清婉吓得一激灵,忙看过来。
“怎么啦?”
“没事,没事,摸到木炭烫着了。”
见清婉面色诡异,她忙转话题:“清完姑娘,我目前身上也有病状,同样是因寒而生,你能治么?”
清婉将药洒在石缸里,甩了甩手,没有说话,直接捉起了殷霜的脉搏,片刻后,她轻松自如的神色忽地便不见了。
“你的身体怎么搞的?”
殷霜若有所思:“练了一种武功,内功太寒,经脉逐渐崩溃,还有救么?”
清婉摇摇头:“内功的事,我真的不懂。不过我倒一直想问问你,你师从何门?怎么这些年完全没有听过你?”
殷霜敷衍道:“早就被逐出师门了,不提也罢。”
清婉不依不饶:“问个出处而已,要不这样,我先说说自己,和你换?”
还没等殷霜同意,清婉便开始讲述起来:
“我是个孤儿,十岁那年就进了孔雀海。养父其实待我不错,只可惜他是个臭名昭著的逃犯。他本来不是焉国人,只为了干完最后一票好金盆洗手。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最后一票并不顺利,没有完成目标,害怕被灭口,仇家又多,于是便萌生的逃走的念头。逃走的时候,他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旁边有个刚刚出生的女孩,连脐带还没有剪断。他一时不忍心,就给抱了来,带着我一口气逃到了焉国。在我十岁那年,仇家来追杀,他便将我送上了孔雀海,后来便再无音讯了。”
殷霜并没有兴致听这诸般往事,只是随意问道:“那你养父,是哪国人?”
“他是封国来的。”
殷霜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忽然一凛,慢慢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清婉,眼神十分可怕,清婉不禁向后缩了缩。
“怎么了呀,我说错什么了?”
殷霜迫不及待:“你的养父,最后一票是在哪里做的?”
“是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当时封国一个很大的门派。”
“是不是荡山派?”
清婉睁大了眼睛:“对对,你怎么知道!”
殷霜颓然坐倒,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何千岚,又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清婉,不禁咬住了嘴唇,她不敢再向下问了。
可是清婉是个刨根究底的性子,见殷霜一反常态,当即知道这其中有猫腻,连忙追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听说你也是封国来的,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