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嬷嬷再三劝她尽早用膳,赫舍里氏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人去膳房领食盒,就见贝勒爷的贴身太监来禀报,让她准备准备,贝勒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赫舍里氏大喜,连忙起身修整,换了身更亮丽的衣服,脸上的妆也重新补了,匆匆迎出门去。松嬷嬷一个劲儿在心中埋怨自己刚才差点误了事儿,想着等明日跟福晋请罪,守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没一会儿见福晋和贝勒爷两人携着手回来,才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博果尔一向口重,膳房总管特意抬了半扇烤羊过来,还送了饼和辣椒酱来,自有侍膳太监上前来帮他卷饼。博果尔捏着羊肉饼抬眼见赫舍里氏不怎么动筷子,就知道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另让膳房准备了清淡的小炒端上来。
赫舍里氏感动非常,眼睛水润水润的,正想说点什么,听到博果尔自然而然道:“侧福晋前段时间身体不大妥当,如今已经大安了,明日让她来给你请安吧。”
赫舍里氏一愣,被身后的松嬷嬷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后背,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贝勒爷嘱咐的是,我也正想同妹妹相见呢,都是我疏忽了。”
博果尔挺有意思地笑了一下,不怎么在乎地摆了摆手:“什么相见不相见的,你多看顾着她点吧,吃穿用度上别亏了她。”
赫舍里氏本来刚才一颗心都沉了下去的,听了这话有点回过味来,笑道:“贝勒爷大可放心,妹妹身子弱,就好生将养着。”
顿了顿,她抬眼特意看了看博果尔,见后者一脸平淡。赫舍里氏明白自己理解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有些看不透贝勒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却也很乐意顺着他的意思来,吩咐道:“嬷嬷,去库房里选些时令头钗首饰出来,给侧福晋送去,说是我赏她伺候得贝勒爷妥帖了。”
很不错啊,怪不得能把他那么难伺候的额娘都顺毛摸了。博果尔赞许地看了赫舍里氏一眼,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用过饭就备水安歇了。
次日寅时博果尔起身匆匆走了,今天是早朝的日子,他得往紫禁城赶。赫舍里氏跟着起来伺候他擦脸用膳,把贝勒爷送走后,才叹息着折了回来。
松嬷嬷先上来为昨日自己的莽撞请罪,被赫舍里氏劝起来后,难掩担忧道:“贝勒爷怎么会提起侧福晋来?别是”
这位侧福晋可是当初在大选开始前就被贝勒爷给看上的,专门跑去找皇上求来的,坊间都传言是个绝色的狐狸精。要她说,威胁性可比太后赏赐下来的两个格格要大得多了。
赫舍里氏倒是还能稳得住心神,大早上的她的心思清明得很,闻言笑道:“嬷嬷前儿还同我说,这位侧福晋是皇上赐的呢,贝勒爷当然不能一味晾着。”
以往她还没有嫁过来,贝勒爷又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才简简单单把人往倒转抱厦厅一丢就正眼都不看了。但她嫁过来后,府上就有了女主人,一应规矩都要拾起来,再一味把人关着,就不像样了。
赫舍里氏此时折返过头再想,昨日席间贝勒爷突然让膳房为她加菜的举动就显得别有深意了,这是在安抚她,也是在下人面前给她作脸。凭这个赫舍里氏也愿意相信博果尔才不是跟外面流传的那样被董鄂氏迷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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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从得知博果尔大婚的消息后,反倒不再一味以泪洗面了,她觉得自己的泪都流光了也无济于事,她要立起来,昂首挺胸地活着,活出一番豁然敞亮来,绝不会让博果尔作践自己的阴谋得逞。
——既然对方为了刺激她,特意这么着急娶了福晋进门,董鄂氏觉得博果尔用不了多久就会得意洋洋地跑来检验他恶劣手段的成果。
——那她绝不会让他看到一个脆弱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