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这宅子便要交出去了,我们要赶紧收拾好。”
不再多言什么,凌音转身便绕至了凌府的后方。在后门的墙根处,她用手扒开了一个用泥石堵上的墙洞。
这里,便是她从前偷偷溜出府中玩耍的必经之地。拾起大石上干涸脆裂的泥土,凌音在指尖缓缓磨过。
看着细泥寸寸落地,她竟是对这存有她儿时回忆的灰土墙洞也蕴了抹不舍之意。
俯身穿过墙洞,凌音栖在矮树花枝旁,躲过府内搬运物件的几人,悄悄潜入了凌怀安的厢房。
轻轻的推开已嵌有些许尘埃的雕花木门,凌音一眼看过了他厢房中的各数摆设。
看着房间中伴她岁岁年年成长的一切,女子心头满是哀戚悲凉。缓步行至凌怀安的床榻前,她蹲下身子将手抚上了床榻侧面的雕花隔板。
指尖划过隔板光滑处那凸凸凹凹的痕迹,凌音低眉看向了眼前的图景。这是她儿时偷偷潜入凌怀安的厢房时,用锥子在他床板上雕刻的一家三口的画像。
那时,她还因破坏了母亲的喜爱之物,而被凌怀安痛骂了好长一段时间。
唇角浅凝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凌音一手抹去了盘恒在眼梢的泪珠。
看了眼床榻下薄薄的灰土,她忽的忆起自己儿时藏在床板下的祈福娃娃。微倾了身子,她将手朝里面直直探去。
将手一寸一寸的在床下摸索着,凌音没有寻到那娃娃,却触及了一抹微凉。
一手抓住凉硬之物,她拿至眼前一瞧,竟是一枚凝有深红血迹的小瓷瓶。
没有迟疑分毫,凌音即刻便将瓶盖打开,轻轻一嗅。闻到瓶内幽散而出的药草气息,她直觉这小瓶会与凌怀安有关。
但以她目前的认知,尚不能分辨这瓶内的药草究竟是哪一种,或哪几种。
犹自将小瓶收入了怀中,凌音决意改日有机会去找楚晗,让她替自己鉴定一番瓶中的东西。
凌怀安素来都有在房间内设置暗格的习惯,可凌音将厢房内的书柜,床榻等木制物件都一一查验过后,并未寻得暗格的踪迹。
蹙眉思虑着暗格究竟会在哪处,凌音不由想起了凌怀安从前对母亲说过的话语。
他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生死向来不由自己,也不知道每一次出征,是否就是最后一次见到家人。
所以,他当时嘱咐过母亲一句话。若是他死了,就把他葬在灵月山下,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
凝着思疑侧过脸,凌音目光缓缓的将房内再度打量了一番。待她的视线移向桌案后的墙壁时,她忽的定住了眸光。
那墙壁上,正悬挂着几副丹青绘卷。而其中的一副,便是绘制的那灵月山的风光。
灵月山行脉独特,奇石险峻,她一眼便能辨识的出。
而这副画上,除却山峦树影外,还渲染了大片的轻雾水墨,意境颇是仙灵。
忽的想到了什么,凌音几步行至画卷前,细细的将之探看了一番。可待她将画卷的纸面也一一摸寻过后,却仍是未发现任何异常。
伸手将画卷从墙壁上取下,她刚要将其卷好收起,却发现画卷后的墙壁上竟有一处暗格。
眉目一凛,凌音即刻便将画卷收好放置一旁,伸手拉开了暗格。
可她目光朝里一探,格内却是空无一物。
心中微微一沉,正待她疑惑着暗格内为何空空荡荡时,凌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窗外有一名陌生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而他的目光亦是随她落向了暗格处。
凌音大惊,莫非这人也是为了暗格里的东西而来?
一瞬,窗外的陌生男子竟转身,消失无踪。顾不得是否会有危险,凌音即刻便快步追了出去。
眼见这男子行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