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子提供过经验给林阡,亦不知宋恒原是把寒泽叶教的死记硬背照本宣科打了出来……尚且以为自己因为兵败、心态受了影响,乱军之中不得已接受现实:今次回去,当继续提升自我……
然而那边寒泽叶把完颜纲杀得弃甲曳兵而逃眼看着随时过来帮忙收拾他司马隆,他今日,还走得掉?
蓦然雨扫,幽暗昏惑,战火萧条,四面楚歌,王爷,对不起,我竟守不住这天靖山,然而,我也绝对不能落到宋军手上……
“我本就是殿后的,不可能有援军了……”司马隆不知寒泽叶想置他于死地,却担忧曹玄会代林阡来留他活口将他劝降,是以在大势已去、腹背受伤的惨烈状态下,陡然生出死志拔剑就想自刎。
一声激响,斜路飞来一道寒光,原是一把长刀堪堪打偏了他的碎步剑。
他乍惊乍喜乍悲,未想这绝境之下会遇到故人,是故人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敌人:“大哥……”齐良臣。
完颜的休兵诏书下达到陇陕后,郢王与寒泽叶虽互为仇敌,却将司马隆当作共同仇敌,是以主动透露司马隆弱点给寒泽叶,寒泽叶当然动心,不管寒泽叶会怎样地争取到师出有名,郢王都期盼能借他之手除去那个招不来的眼中钉。
然而,南征诏书不过几个时辰就接踵而至,郢王这无耻计谋完全刹不住,生生把借刀杀人演成了自毁长城。而寒泽叶谋定后动,早已将天靖山看作囊中之物。
可惜司马隆命不该绝,正待赴死,齐良臣竟意外出现并救了他……
“大哥,您怎在此……”司马隆面露诧异之色,还以为自己眼花产生幻觉:小豫王也在天靖山,此刻也应该危难,您怎不在他身边守护?!
“我担心你。”齐良臣替他与宋恒打,却居然没有用翻云手,而是用刀剑厮拼,“我来的时候,还未兵败……”
“擅离职守,您必定会被小王爷治罪……”司马隆调匀气息,却太难调匀,一时呼吸困难,“冒着这样的危险到前线,怎可能只是因为担心我?您是因为,向往这战场,难忘这热血……”
三缄其口:可是,这战场,这热血,去年山东之战,我们不是一起到达的吗!?
司马隆一向崇仰齐良臣,所以今年六月从河东回环庆,金军向陈铸问罪时,他唯一关注的就是人群中怎么没有大哥?
“先走,二弟。”齐良臣好像知道司马隆要说什么,拼力与宋恒对剑的同时,宁可舍了他自己的性命,也要满身是血的司马隆快走。
“论战场,铁堂峡之战,金军称呼您为‘齐神’;论武功,曹王府中,您高度仅次于天尊;论威信,即便是南石窟寺面对渊声,金宋也全部都认可由您打头阵。”司马隆噙泪不肯离去,“如此最巅峰的时候,您为什么突然走了?就因为段亦心不识大体的三言两语?情爱和大义到底哪个更重?”
“……都重。”宋恒不是个摆设,他们交谈他都听着看着,司马隆一怔,宋恒居然有余力插嘴?
反观齐良臣,却难以开口,好像被压制地喘不过气,似乎拼尽了全力一般。
司马隆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浑然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来,一剑奋勇格挡开了宋恒:“要走一起走!大哥!”
宋恒没想到司马隆身受重伤突然爆发,竟将自己这玉龙剑打飞脱手,再一晃眼,唾手可得的齐良臣和司马隆全都逃脱,错愕之余,当即喊道:“追!”
司马隆虽是带着齐良臣夺人马匹杀出重围的那个,但一出了安全境地便就在马上吐血不止、明显伤势更重。
“二弟……”齐良臣当即给他外伤止血,却俨然对这内伤无能为力,“咱们,尽快回到安全之处……”
“为何会这样?”司马隆泪流,抓住齐良臣的手,外表看来,那手并无大碍,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