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这天,赐婚之时,霁月阁也迎来一份恩典,阿浓又晋位份了,此时已是——莺婕妤——
晨起时,南乔便给阿浓下了一晚长寿面,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加上这份恩典,霁月阁上上下下无不高兴异常。
阿浓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给她这样一份生辰的惊喜。回想当日进宫种种,如今已是一年过去,她也从一个从七品美人扶摇直上,直到今日的从三品婕妤。
如似幻,这段路也充满了血腥,她不害人,别人却因为她而死,有时她会无端冒出少许惆怅,可一想到那些人所做之事,那点子惆怅即可烟消云散。
她惜命,可她更惜自己的命!
阿浓知道,她的路还很远,一个小小的婕妤,还无法让她宽心生活。
遣散了道贺的宫人后,阿浓瞧着刚进来的南乔脸上有几分变扭,便问道:“怎么了你?”
南乔瞪着眼,腮帮子气鼓鼓的:“今儿皇上除了给主子晋封,还下旨给二小姐赐婚了。”
原来是这件事,原以为娴妃动作快,皇上的动作也挺快的。阿浓笑笑道:“赐婚就赐婚了,二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不嫁人难道留在府里当老姑娘啊。”
“就二小姐那样的人,怎么配嫁得那么好!”
气氛的话冲口而出,阿浓也没拦着南乔,南乔性子直,对着她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但她从不在外面瞎说,所以这点上,阿浓也不拘着她。
除了不担心南乔在外面瞎说之外,还有一则,物极必反,她倒是宁愿南乔对着她有什么说什么,如果憋紧了她,肚子的怨气出不来,反倒还会生出事端。
阿浓只是拉过南乔的手,淡淡道:“眼前的风光不代表真正的风光,像致远将军那样的世家,内里的争斗不必皇宫少。”
“可她是正室。”
阿浓安抚道:“正室与妾氏没有分别,都是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失宠的正室,有时还不如得宠的妾氏。我知你是为我鸣不平,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我们不能一味的懊悔过去,生活是自己的,和别人比没意思。”
拍拍南乔的肩膀,阿浓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休息罢,收拾好心情在过来。”
南乔福了福身子,推门离去。
屋里只剩下阿浓一人,她躺在软榻上,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致远将军对女人来说,可不是个好归宿!
致远将军从小长在军营,长年累月都是在边关,所以关于他的事情无非就是年轻有为,屡打胜仗,是个常胜将军什么的。在皇都,谈起致远将军,都是溢美之词。殊不知甚少人知道,这位风度翩翩,远近驰名的将军又个嗜好,喜男色,不喜女色,而且在房事上手段残暴。
男人,还是那些当兵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嘴碎的去说别人坏话,加之致远将军这个人性格不错,所有为数不多知道的人自然不会与旁人说起这个。
阿浓之所以对这门亲事有把握,那是因为致远将军早已过婚配的年纪,他需要一个为自己遮挡的女人,秋璟瑜是个病秧子,对他来说毫无威胁,也是最好的选择。
秋婉芝和秋璟瑜一向骄傲,如果秋璟瑜嫁过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嫁了这么个男人,一定会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想到她与那些男人争宠,场面想想都觉得可乐。
其实就算如今秋璟瑜知道,她也是非嫁不可,圣旨这玩意儿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解决了秋璟瑜,阿浓突然不想那么快结束秋婉芝了,打击董若华最好的办法是让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生不如死的活着,自己却无从解救。
霁月阁一片和气,婉昭媛的寿安宫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秋婉芝揉拧着帕子,一口银牙近乎咬碎。
身为秋府的嫡女,父亲是正二品大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