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圭也适时的挑选了几根玉钗与绢花,在一旁候着。可她注意到了方才主子的脸色,这件事虽然意外,但主子的脸色也不必如此难看?但主子什么都没问,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她多想了。
梳妆好后,阿浓便马上前往景阳宫,由于阿浓的住所离景阳宫稍微偏远一点,所以待她来时,不少妃嫔已经到了。给皇后行礼时,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什么话也没说,便让阿浓坐下。
整个景阳宫里十分安静,今日没一人说话,直到所以妃嫔都到齐后,皇后惋惜的对众人说:“兰嫔自禁足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久居含凤殿,很少外出,一日三餐都是足不出门,今日晚膳时,宫女一如往常的给她送饭,却发现她在寝室内悬梁自尽。”
阿浓不落痕迹的扫了眼能看到的妃嫔,久未露面的陈妃揪紧帕子,神色不见一丝松动。
顿了顿,皇后继续说道:“此事本宫已经派人禀明皇上。”扫了眼众人,她的语气严厉起来:“这么晚了将你们都召来,就是要告诫你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遇事万不可如兰嫔那般轻贱了自己的性命!凡事都可以商量,可以想办法解决,兰嫔的事,本宫很是痛心。希望不会有人步她的后尘!”
淑妃特意看了眼皇后,叹了口气,道:“昔日还是那般活灵活现的美人儿,如今都与咱们不同一世了。”
皇后不轻不重的开口:“好了,多的话本宫也不说了,你们各自回去好好想想。”一挥手,皇后垂下眼帘,作出一副自责惋惜的模样。
天色已晚,众人从景阳宫里出来后,都只是小声的议论了几句。
丽贵人没见过兰嫔,便问旁边的惠贵嫔:“惠姐姐,以前在行宫时就听闻兰嫔相貌绝色,颇得皇上喜爱,如此美人,怎的就突然自尽了?”
惠贵嫔淡淡一笑,容婉容便插嘴道:“丽贵人说话可得斟酌点用词,那兰嫔早破相了。”哼了一声笑道:“还美人儿!”
说着,容婉容瞄了眼陈妃,陈妃早在知道兰嫔自尽后脑子里的那根弦就绷紧了,脸上自是没什么颜色,但眼底的神色却是精彩纷呈,只不过她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罢了。
此时,娴妃回头一笑,道:“容婉容也得管住自己那张嘴,小心夜半鬼敲门。”
被娴妃邪魅的目光盯着容婉容不禁打了个寒颤,淑妃却是嗤笑一声:“怕就诚心求求菩萨保佑,有神灵护身,也不怕厉鬼穿墙。”
淑妃和娴妃两人的话让场面瞬间冷却,待高位娘娘们一个个离开后,她们也不敢多待,赶紧带着宫女回宫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阿浓懒散着步子走着,想的都是兰嫔的死。
秋日的夜里有几分微凉,南乔缩了缩身子,抱着双臂:“主子,咱们也赶紧回宫吧,晚上阴森森的,奴婢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那兰嫔会不会是冤死的,奴婢以前听娘说冤死的人怨气深,很可怕的。”
阿浓侧头打量了南乔一眼,淡淡道:“你和如圭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南乔一愣,忙道:“主子,这大晚上的又发生这种事情,您一个人在外面,奴婢怎么能放心!”
顿下脚步,阿浓神色淡然:“同如圭先回去,若一个时辰我还未回,你们就到前面的枫树林找我,我不会走远的。”
南乔还想说什么,但袖子被人从后方一扯,回身只见如圭替主子披上披风,平静的说:“主子不要太伤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
阿浓点点头,如圭便拉着很不情愿的南乔离开,嘴里好似还低声说着:“走吧,主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
再次迈动脚步,阿浓的步伐变得更为缓慢,今晚月色清明,路旁隔一段又有宫灯照明,前路十分清晰。走到枫树林,阿浓脚步顿了一下,晚风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