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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是吧?”

    邦布尔同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好像把这件事设置成了一个专案,”殡葬承办人说,“而且他们还说了,说是如果承办救济的有关方面当时——”

    “胡说八道,”教区干事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要是光听那群什么都不懂的陪审团瞎扯,那他们天天就有很多事儿干了。”

    “这事儿是真的,”殡葬承办人说,“千真万确。”

    “陪审团,”邦布尔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杖说道,这是他要发火之前的习惯动作,“陪审团他们都是些卑鄙无耻下流的家伙,没有教养,没有素质。”

    “对喽,对喽。”殡葬承办人奉承地说。

    “哲学和政治经济学,他们就懂那么一点点,”邦布尔霸道地打了个响指,很是轻蔑地说,“就那么一点点儿。”

    “就是,就是。”殡葬承办人接着奉承地说着。

    “我瞧不起他们。”教区干事一张脸因气愤而涨得通红。

    “我也是。”殡葬承办人接着附和道。

    “我希望能找到一个自己认为很了不起的陪审团,让他到济贫院待上一段时间,”邦布尔先生说,“他那股子傻了吧唧的傲气就会很快被理事会的那些规章制度条款给磨灭的。”

    “随他们的便吧。”殡葬承办人微笑起来,表示很是赞同,想让这位火冒三丈的教区干事消消火。

    邦布尔摘下了他的三角帽,从帽子里拿出来了一张纸巾,擦掉了额头上刚才被气出来的汗水,又把帽子重新戴好,转过身去,对着殡葬承办人,比较平和地说:

    “喂,这孩子怎么样?”

    “噢。”殡葬承办人答道,“哎,邦布尔先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帮那些穷人交了好大的一笔税呢。”

    “嗯。”邦布尔先生轻蔑地从鼻子里发出了响声,“怎么回事呢?”

    “哦,”殡葬承办人回答,“我想,我都掏了那么多钞票给他们,我应该有权利把我的钱都收回来,邦布尔先生,这个——那个——我想自个儿要这个孩子。”

    邦布尔一把拉住殡葬承办人的胳膊,带着他走进楼里。苏尔伯雷跟理事们把门关起来谈了起来,决定傍晚就让他把奥立弗带到棺材铺去“见习”——这个词用在教区学徒身上的意思是说,一段时间地先用用他,只要雇主认为徒弟可以干许多活,而伙食方面也划算的话,就可以用很多年,想让他干吗就让他干吗。

    傍晚,小奥立弗又去见那些“绅士们”了,他知道晚上他就要作为一个济贫院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去一家棺材铺了。如果他去了以后又抱怨这个,又埋怨那个,或者去了又回来,那他就要被打发出海去,到时候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打死,这些情况是完全可能发生的。听完这些话,奥立弗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们宣告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小坏蛋,并且告诉邦布尔先生赶快把他带走。

    话又说回来,这些人当中,如果有谁流露出没有感情的迹象,理事会理所当然会义愤填膺c震惊不已的,然而,这一回他们却有些误会了。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奥立弗的感受其实并不少,而且应该说是太多了,很有可能是被虐待弄得一辈子傻里傻气,心灰意冷。他毫无感情地听完这条消息,关于他的去向,接着被塞到他手里的行李——不是很重,因为他的行李也不过是一个牛皮纸包,半英尺大,三英寸厚。他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再一次紧紧拉住邦布尔先生的外套袖口,就这样去了一处新的受苦受难的地方去了。

    邦布尔先生拖着奥立弗走了一段路程,教区干事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对他一直不理会,因为邦布尔先生觉得教区的干事就应该是这副派头,要有领导的风范。这一天风刮得格外大,时常吹开他的衣服下摆,把奥立弗的身体整个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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