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冰闻言,朝胭脂使了个眼色,胭脂欢喜地起身,尾随着也跟了出去。
夜凉如水,萧临风抄小路往柴房的方向走,道旁,一潭宁静的池水幽幽地反射着银色的月光,然而萧临风此时的心却不是平静的,这个狠毒的女人只不过把他当成一件玩具,而他竟然还想着要来看她!不是的,他今天不是来看她,只不过是来揭穿她的把戏!
小屋门前,萧临风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该进去么?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平息,若是此时进去了,恐怕也只是无谓的争吵而已。无奈闭了眼,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里面传来千仪的声音:“我知错了,我本不该来,带我走,带我走!”
什么叫她本不该来?她要走?去哪里?
萧临风拧紧眉头,大跨步走进柴房,一把掀开帘子,却见陈千仪正从萧煜的怀中慌张地起来,脸上,还有泪痕尚未干透。
“杀了孩子,原来是要跟他走,陈千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从南国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没有愤怒,萧临风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背着月光,千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皇兄,我想你误会了,我有话跟你说。”
“好!如果要解释的话,我听!不过,千仪,你来说!”萧临风背转过身,似乎打算在等到答案之后,马上离开。
身后传来那个人儿微弱的声音,看来她还没退烧的事,是真的。“一切正如殿下看到的这样,千仪,无话可说。”
听到回答,萧临风和萧煜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萧煜叹气是因为早料到以千仪的性格,她会说这样的话,于是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面如死灰般,心,不自觉地纠结了一下,该帮她么?怎么帮?那种方法才是最好的?
“哼!这次,你连谎言都懒得编了么?哈哈哈!我居然在等你的谎话!”萧临风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是在颤抖,千仪只能远远地看着,却无法再触及。
良久,那个背影又轻声说:“萧忆坤,或者是萧婉儿。”
“什么意思?他们是谁?”千仪不解。
“那本该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悲伤开始决堤,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了,委屈与哀伤奔涌而出,她想扑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中,跟他解释,求得他的原谅。然而千仪却依旧紧咬了唇,她不能那样做,爱上萧临风,她还会有什么勇气去对抗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之家!
萧临风向外走了一步,把柴房的门让出来:“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樊冰!”
“卑职在!”
“宣朱太医!还有,传令下去,暄朝六年五月,皇太子妃,旧疾复发,不治身亡。大暄朝,哀悼三月!太子府明日起挂素!”
樊冰闻言,僵在了一边,只道:“殿下c请殿下三思!”
“府中知情者,如有泄露半句,斩!”
“皇兄!”萧煜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越远越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不知道了。”萧临风放下话,竟头也没回地走了。
陈千仪颓然无力地靠倒在萧煜的肩上,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努力睁大眼睛,却看不清萧临风的背影,开始还用手擦干,后来干脆连擦也不擦了,任凭泪水无声的流淌着,也许这样更舒服些。
知道身边的人儿再也无力去面对这些了,也许让他们俩人暂时分开,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萧煜默不作声地打横抱起千仪,后门旁边,就是朝晖刚刚准备的马车。
其实萧临风并未走远,直到那几道人影渐渐地消失了,从暗处走出,紧握的双手,指甲,已经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