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是什么太子妃了!”萧临风依旧没有停在手中的笔,书桌的一角零乱地堆着一些奏折,刚翻完一卷,又打开另一卷,北方的军情,越来越紧张了,暄朝已连续有两名大将在敌阵前被斩杀。萧临风紧锁了眉头,道:“她现在不过是柴房里的丫鬟!没有本太子的允许,以后不准再宣太医!尤其是不要再麻烦朱太医了!”
“是!”樊冰应声,跟随萧临风十年,他知道此时已经不宜再忤逆他家主子的意思了。
“以后,你也不准再去!”萧临风头也不抬地又追加了一句。
“是!”
清晨,柴房周围,鸟鸣啁啾。
“吱唔”的一声响,千仪微微地睁开眼睛,只见胭脂端了一盆水进来,跪倒在她的床边——那床,准确的说,是一个在地上用柴火堆积起来的台子。
“颜妃娘娘前天晚上来过,被褥是她送来的。”小丫鬟的声音已经嘶哑,一连三天,她的小姐都发着高烧,这已经是第四日了,吃了城中的大夫开的要药,却不见得有什么好转。
“小姐,昨天晚上,又说胡话了呢!小姐一直喊安公子的名字”胭脂一手端起一碗水,另一手扶了千仪,欲言又止的样子。
“世卿。”千仪低声呢喃,“世卿我恨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胭脂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家小姐似的,继续道:“小姐一直喊安公子的名字,还有,一直喊太子殿下的名字。”以女人的直觉,胭脂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她家小姐对殿下的情意。只是小姐自己一直还在极力否认,不知现在提醒小姐,会不会已经太晚了?
千仪的心中却是像被石头狠狠地撞击了一般,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朱太医也没有再来过了,是是他的意思吗?”
胭脂没有回答,千仪却已经在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
“小姐”胭脂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我只是想睡一会儿。没事的,胭脂,我没事。”
喉咙间有一股苦涩的液体流进来,千仪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喂她喝药了,胭脂不知去了何处。千仪躺在一个有力的怀抱中,那个怀抱的气息,她很熟悉,是萧临风!她惊喜地睁开双眼。
萧煜静静地把千仪抱在怀中。看到怀中的人儿猛然地睁眼,与他的目光对视以后,那眸子中的光亮却又立即暗了下去。
“是太爱安世卿,还是太爱萧临风?”萧煜的话中,满是苦涩,继而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无论是谁都好,这中间,早就没有我介入的余地了。”
“什么意思?”千仪不解地望着一脸落寞的萧煜。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么?我问过你,为什么选择我二哥而不是我。”
“我说说萧临风更有利用价值。”
“那如今是为了什么?生下他的孩子,坐稳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不是对你更有利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萧煜的轻抚过千仪干涸的唇,眼中,早就不见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月光幽幽地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勾勒出使人怜惜的哀伤。可仅用哀伤,又怎么能够形容尽他此时的心情?
“萧临风他迟早会恨我,我不要他再对我这么好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陈千仪的脑子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刚刚的理由,说出来还真是可笑。
“然后呢?千仪,你知道然后是什么吗?因为你已经对萧临风的爱意有所感觉,可你却仍旧放不下安世卿,两个中选一个,所以你决定牺牲孩子让萧临风对你绝望,不是么?更或者说,是你打算牺牲孩子让你自己断了对萧临风的念头!千仪,你想用这种方式来永远缅怀安世卿,不是么?!”
“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走啊!你走!”陈千仪疯狂地捧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