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都统?”
“瑾瑜少将军?”
“少将,您睁开眼看看我们吧?”
“九儿,醒醒”
耳边一直萦绕着无数呼喊,吵得睡梦中的我眉头紧蹙,这世界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我想不明白,为何尸体躺久了都会肌肉酸痛?酸痛到我想翻身,却被身上的刺痛给疼得喊出声来,“疼疼疼”
声音很嘶哑,很虚弱,根本不像人所发出,可还是引起了一直守着我的李逸的注意,他走过来看着我半翻不翻的身子,便明白过来地问,“少将,您是要翻身吗?”
妈的,这丫说着,真的就过来帮我翻身,疼得我不得不挣扎着开尸口:“你c你c你快c快给我扳平了身子!!!”浑身带伤,谁吃饱撑了想翻身就翻身。
虽然气若游丝,但能听清一句完整的话,让失怔多日的李逸立即喜极而泣,他也不管不顾正翻身在半中央的我,甩手就夺门而出,边跑边嚎叫着什么。
他这一松手,我薄弱而破碎的身体立即跌躺回原样,痛得我直想呕血,就算是尸体,那也是具伤痕累累的尸体,能不施虐就不要施虐了吧?
房内,顷刻涌进七七八八的人来,遮得屋内的光线都暗下许多。一开始,还有些嘈杂的言语,最后都噤住了声,一屋子的凝重。
有人在替我把脉,不仅捏开我的口看舌苔,还翻开我厚重的眼皮查看眼珠是否还在涣散,搞得我直想挥手扇人,倒不怕他们说我人诈尸了。
被折腾许久许久,白凤翔才把屋内多余的人全驱了出去,细心询问李逸床上的人是否真的开口说话了?李逸说,以人头担保,他是真真确确听到的,要不是为了帮其翻身,还听不到呢!
“副将,要不就让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替少主瞧瞧吧?好歹也是皇上的恩典,万一”李逸拧着布巾,递给白凤翔。
白凤翔打断,“没事儿,少将的伤我能料理。而且我也已求过十四皇子,他也愿意为我们推挡一二,相信皇上是不会怪罪下来的。”
白凤翔一遍一遍地为我擦着手和脸,边擦边呢喃:“既然说话了,就睁开眼看看我们吧一直睡下去,太医院的人都要把你从我身边抬了去。”再一直睡下去,人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白凤翔擦拭完,就让李逸出去,他是要给我换药。
“副将,让我留下来吧,如今也没带美琪姐过来,我虽是大老粗,没有美琪姐那般心细如发,但多少也能帮上点忙吧?”李逸端着水盆,央求着说,可到底还是让白凤翔打发了出去。
每次白凤翔独自为我换药,一换就是大半天,屋内一个左右手都无,而且我身上也没有一块是好的,跟块破布一样令人不忍直视。
房内一直有人守着我,期间也有不少大人物欲过来探视,但毕竟病人需要静养,除非大人物实在是太大了挡不下来时,白凤翔才让他们进屋瞧个一二。可对着一个长卧不起的人,又两不相熟的情况下,来者除了挂着一副悲切的面目,再发表一下肺腑感言也就出去了。
倒是白凤翔不在时,有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影一直站在我的床前,不言也不语,就这么盯着我看了良久,看得昏睡中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一个黑洞,黑洞不停地吸附我,不让我逃离,我又惊又恐,想溺水的感觉无法呼吸,欲挣扎却发现浑身毫无力气。我感觉这阎王爷是要收我了,他让我重生并不是做个杀人无数的恶魔,自从我顶替瑾瑜做百万雄狮的少将军以来,双手就一直不停地染满了鲜血。
我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情景,我一剑就刺穿了对方的心脏,对方笔挺地倒下去前,还不可置信的看着瘦弱的我能下如此狠手!当时,我颤抖得连剑都拔不出,脑子嗡的一下就是一片空白。那种恐惧,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