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媛心里正在腹诽,自己头受了伤,皇帝不过匆匆来瞧了一眼随便安慰几句便走了,此刻却对晏阳如此紧张,不由醋意大发,撇了嘴极为不屑地立在一旁。
见皇帝陡然间目光如刀削了过来,不由一慌,想也未想就跪了下来,急急道:“皇上,臣妾没有下毒,臣妾怎敢啊!”
皇帝哼了一声,道:“既不是你做的,你慌甚么?”
李昭媛吓得浑身发抖,她怎能不慌,虽说中毒的晏阳,可她那汤原本是送给皇帝喝的,这毒害皇帝的大罪,十个她也不够顶的。
“皇上您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李昭媛哭喊着抓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不耐烦地甩开了她,剜了她的宫女一眼,“杵在那里做甚么,还不赶紧把你家主子扶回宫去。”
宫女早吓呆了,被皇帝这一吼才惊觉过来,忙去扶自家娘娘。
李昭媛还想挣扎哭求,碰上皇帝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言,哭哭啼啼走了。
皇帝又让太医赶紧诊治,太医忙开了方子拿给人去煎药。
抓药煎药要耗上好一段时间,晏阳衣裳已是被汗浸湿,痛得开始浑身发抖,死死掐住皇帝的手。
皇帝心头一阵火起,问太医有没甚么办法先缓解痛苦。
太医忙取了针具给晏阳扎针镇痛,针一下去,人是不抖了,可也不动了,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双唇发紫,没了生气。
太医似乎也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正愣神之际,皇帝怒火大胜,提起脚就踹了过去,太医被踹倒在地,又慌忙爬起来跪着,慌道:“臣无能,臣于这针科实不精练。”
皇帝怒道:“不精练你就敢乱扎,朕养着你是吃白食的么?太医署还有没有个能成的了!”
太医将头伏了下去,道:“现下这情况,只能请裴太医来试试了。”
皇帝冷笑,“整个太医署那么多个太医,竟不如一个半道出来的乡野大夫了?你医术不精,算盘倒是打的挺精啊。朕瞧你是老迈昏庸了,领了这月薪奉回乡养老去罢。”
太医谢过皇帝,连滚带爬地跑了。
皇帝看了看痛苦不堪的晏阳,皱着眉头略沉吟了片刻,便让人去宣裴离了。
裴离还未到,太医先前开的药却是熬好送进来了。
皇帝不忍晏阳痛苦,就把药给她喝下去了。
谁知喝下之后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浑身抽搐起来,接着口鼻处竟溢出了血来。
皇帝大惊,吼着让人再去叫裴离。
内侍们忙不迭奔了出去。
千等万等,裴离终于在皇帝即将要砍人的时候来了。
见到他来,皇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怒从心生,黑沉着脸道:“裴太医好大的架子,若再晚来些时候,朕就要赐你给晏侯陪葬了。”
裴离行了礼,没搭他话头,径自去给晏阳诊脉。
裴离蹙了眉。
皇帝看的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别扭了,急切地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裴离却没答他,兀自取了针具给晏阳扎针。
皇帝脸一黑,却又发作不得,只在一旁好好看着他施救。
但见裴离解开了晏阳衣领,正要拉开她衣襟的时候,皇帝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你这是要干嘛?”皇帝明显的不悦。
裴离面色平静地道:“臣要在晏侯胸口和小腹施针,圣上若再耽搁,恐要赐臣给晏侯陪葬了。”
皇帝脸色不豫地道:“你背过身去,你说朕来扎。”
裴离淡淡地道:“圣上知道穴位在何处?要使几分力?针要入皮肤几分?”
皇帝被他话噎住,只得作罢,却要亲自解开晏阳衣襟。
裴离不置可否,边看他